金城关下，恰好与
个千人队迎头碰上。领头
是郭兀良麾下名老将，名唤高勒其，年近六十，性子异常火爆，战绩也平平无奇。如在别人手下，早打发他养老去。只有郭兀良悯他儿女早夭，又敬他心为国，仍将他纳于帐下。他对少年成名毛头小子，天然就有种牙酸齿冷厌憎；加之当日清晨大雾漫天，他急于给南朝小狗点厉害，竟喝止城头朝下放箭，自率骑兵出城，欲将之立毙枪下。何曾想阵仗还未列齐，忽然之间，十余人离鞍飞起，在空中盘旋摇晃，惊恐骇叫。原来南朝小狗鲜廉寡耻，竟人手操持支“钓竿”，数丈开外，能将人从马背上活活提起，再反手摔，上钩者非死即残。时马嘶人乱，连他自己也被钩钩住，吊在半空。老人家如何受得这等奇耻大辱，当夜就气得吐血身亡。部下来报丧时，无不痛哭流涕，欲将“曹雁池”三字生生咬碎。郭兀良派军前往，只能将之阻挡在外，近战却也无计可破。车唯忽献策：备十公斤沙袋若干，分绑骑兵腿上，纵被钩住衣甲，对方也无力提起。此法虽笨拙，倒也立竿见影。车唯轻骑逐敌，大获成功。只是六州守军以纪子厚为首盘踞城下，隐然已结成气候。十月初六场血战，郭兀良重新布防，命车唯守西南，阿古拉守西北。纪子厚虚张声势，佯攻正北，主力却集中于防守相对薄弱西北角。阿古拉毫无临阵经验，打便乱，竟致全城失守。驻马城本就是南朝藩属，城内百姓见到官兵前来，无不喜极而泣。郭兀良见其气势如虹，不愿直撄其锋，简略安置二，便率军返回千叶。
兵家胜败，本属平常。如在千叶昔年全盛之时，区区座驻马城，自然不足挂齿。只是今时不同往日，目连山下战火正浓，连续数月，竟少有胜。必王子在御剑护持之下，三次出战，三次被打得体无完肤。柳老狐狸如同开天眼，改从前算略不周之弊，步步料得先机。斫营绝渡，包抄分断，无不精准狠辣，直击要害。御剑与他周缠十余年，打得如此缚手缚脚、处处掣肘，那是前所未有之事。历数北线战役，统共只有小亭郁灵犀山战大获全胜，给千叶保留些许颜面。十月初，柳狐手下名骁将，独率二百勇士，悄无声息避开鬼军岗哨，潜入御统军营地，毁十余架弩车，烧几十垛马草，还杀六名王子贴身侍卫。必王子被人从睡梦中救走时，全身只有条底裤，险些冻死在马背上。王后接到消息，骇得当场昏厥。安代王只得下令，将他召回金帐。与郭兀良败归之日，只在前后脚之间。
郭兀良性子宽厚，对后辈又极为爱护。金帐问责，少不得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。不但对车唯临敌妙法大为称许，还替罪魁阿古拉说许多好话。见安代王不在问责之列，并未十分放在心上。须臾回帐落座，听司务长来报，说是近日银钱使用，都比从前宽裕得多。才有些宽慰，只见名亲兵惶恐奔来，连报“不好”，却是那头白狐寿终正寝。他虽料得这灵物命不久矣，真正事到眼前，仍不免心中悲痛。他对兰后向深怀愧疚，昔日情怀尽寄托在这白狐身上。如今旦身死，葬仪法事，也就办得异常隆重。无巧不巧，到第三天夜里，忽而下场细雪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