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淮打量这二人,见他们衣容、谈吐皆不俗,非寻常看家护
还不待他走近,就见大约有十来个家仆打扮人,将赌坊里外围得水泄不通。
街道上还有不少百姓,正伸长脖颈、踮起脚尖,等着看热闹。
裴长淮怕此事闹得沸沸扬扬,立刻屏退左右,让他们回侯府待命,只留两名近侍跟在身边。
裴长淮扯缰绳,调向去到赌坊后院。
后院小门站着四个仆人,其中两个长得人高马大,挺着腰杆站着;另外两个则被五花大绑起来,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。
不过,元茂却与元劭性情大相径庭,此子自幼顽劣不堪,年近十七,既不知读书上进,也不入军营历练,整日里游手好闲,在市井间结交狐朋狗友。
可元茂是裴文唯儿子,又是侯府小公子,裴长淮直希望他能成器些,所以对元茂素来严厉。可再严厉,裴长淮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,他甚至都不知元茂何时学会赌博。
不由分说,裴长淮立刻披上大氅,大步往营地外走。
他边走,边听近侍汇报,越汇报,裴长淮脸色就越难看。
纵然从他面上还看不出什波澜,可近侍已经感觉到他周身寒气,比冬日里凛风都要冷。
裴长淮遣走所有人。他锁骨上还有赵昀咬过齿痕,更不提那些零碎吻痕,遍布在他白玉样无瑕身体上,看着有些触目惊心。
裴长淮简单地洗过身体,更衣时,不再穿轻甲,而是换身雪衫锦袍。他低头系腰带时,发现元劭送给他那枚玉铃铛不见。
兴许是落在帅帐当中。
裴长淮也知道带个有响声铃铛在身边,太过招人耳目,可谁教这物件是元劭心意?
这孩子还在他娘亲肚子里时,走马川传来二公子裴行战死沙场消息,裴行妻子听闻之后,心底惊悲交加,不慎从台阶上跌落,早产生下元劭。
跪着,正是正则侯府里奴才。
他们见到裴长淮,眼睛都直,随即大哭起来,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马前,不住地磕头。
“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闯下大祸,还请侯爷饶命!是大公子非要来赌钱,奴才们拦不住,奴才们真拦不住……”
裴长淮没时间发落他们,直接问道:“元茂在哪里?”
另外两名仆人也上前行礼,不卑不亢地说:“给侯爷请安。”
裴长淮翻身上马,扬马鞭,绝尘而去。
赵昀本是来给裴长淮送铃铛,见他行色匆匆,径直离开北营,似是出什大事。
望着裴长淮身影,赵昀轻轻皱起眉头。
……
路快马加鞭,裴长淮赶来金玉赌坊。
元劭胎里不足,生下来便有些呆呆傻傻,可却是个极可爱、极善良孩子,因此裴长淮对他格外偏爱。
裴长淮不太想轻易舍弃那枚玉铃铛,差人回帅帐中去寻。
等片刻,帐外突然有人来报,“侯爷,侯爷!出大事!大公子他、他昨夜在金玉赌坊赌钱,输足足两万两,大公子拿不出来,赌坊人扣住他,说、说再拿不出银子,就要砍掉他手!侯爷,求您去救救大公子,求求您!”
裴长淮脸色变。
他口中大公子自然不是指侯府故去长公子裴文,而是裴文之子,裴元茂。与元劭样,这裴元茂也该唤裴长淮声三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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