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没彻
这郎中以前跟老侯爷上过战场,走马川战后,他辞去军中职务,留在侯府,专心侍奉裴长淮。
因是父亲老部下,裴长淮对他很尊重,私下里敬称声“安伯”。
药粉撒在伤口上,皮肉如同被烈火焚烧样疼,裴长淮肩膀直在发抖,痛极,他忍不住呻吟出声。
安伯见状,拿来块气味清凉乌根,让裴长淮咬在嘴里,既能醒脑,也能阻挡他发出喊叫。
安伯沉声道:“小侯爷,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,都别再让人看出你软弱。你是老侯爷唯个还活着孩子,不要让他失望。”
他重新趴回去,轻喘着气,说道:“……千万别去。打他,皇上也杖责,此事就算扯平。你再旁生枝节,难道也想被打不成?”
徐世昌气鼓鼓地说道:“哼,夜里用麻袋套上头,囫囵顿揍,谅他也不知道是谁动手。”
裴长淮笑起来,握住徐世昌手,道:“你能来看,已经足够。”
徐世昌听他说这句话,心下戚戚然。
裴家只剩下裴长淮个,为着避嫌,他两位嫂嫂也是住在别府中,如今他躺在床上起不来身,在旁服侍只有干奴才。
,郎中上药前给他吃剂麻沸散,裴长淮昏睡过去,再醒时,就听见耳边有阵压抑哭声。
睁开眼,就看见徐世昌坐在床边抹眼泪。
裴长淮忍不住发出声笑,虚声道:“锦麟,哭得太丑,收收。”
徐世昌听见他说话,下瞪大眼睛,“长淮哥哥,你、你醒?可还疼?唉……又犯蠢,被打成这样,怎可能不疼?皇上这次也太心狠。”
许是麻药劲儿还没下去,裴长淮疼倒是不太疼,反而有点痒。
裴长淮闭上眼睛,紧紧咬住乌根。房中除些许喘息声,再听不见任何响动。
很快就换好药,安伯背上药箱出去。
出门时,他听见阵仿若铃铛轻响,寻声望去,却并不见人,他只当自己听错,转身去到廊下,跟侍疾奴才交代些医嘱。
直到入夜,裴长淮渴醒。
外间只掌盏灯,内间光线就有些黯淡。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,透过屏风,看见个黑黢黢身影,哑声吩咐道:“水。”
还因这是皇上罚得他遭,除徐世昌,也没别人敢来探病。
徐世昌道:“长淮哥哥,以后日日都来看你。等你好些,就去求爹,让他去跟皇上说情,解你禁足。你别怕,万事都还有呢。”
裴长淮知道再拒绝他好意也是不成,笑着点点头。
郎中进来要给裴长淮伤口换药,裴长淮怕吓着徐世昌,就劝他尽快回去。
待徐世昌走后,郎中才动手。因为麻沸散不能直吃,再换药时,裴长淮只能忍着疼。
他道:“没事,打得不重。”
徐世昌咬牙切齿,道:“都知道,是谢知钧那个狗东西先惹你,这厮打架打不过,回头竟学会告状!”他唾口,“呸,三岁小孩都比他有骨气!长淮哥哥,你等着,回头去收拾他,给你出这口恶气。”
裴长淮道:“别……”
他想坐起来好好劝说徐世昌,徐世昌忙按住他腿,不让他乱动,“你小心点。”
裴长淮动,痛意猛地袭来,疼得他冷汗涔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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