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淮沉吟片刻,问:“刘安还好?”
“刘安为他父亲事辗转求很多人,太师府去过,徐公子没有理他;侯府也来过,在府门外跪宿……”
裴长淮沉默良久,觉得手中暖炉似乎太烫,无言地搁置在旁。
贺闰见他如此,也不忍再说下去,只劝道:“他们自作孽不可活,小侯爷别再心软。”
“本侯分得清是非。”裴长淮淡道,“回去告诉刘安,让他不必再来,他父亲有无冤情,到时自有审断。另外,近来天寒,你去给刘副将送床被褥罢,他素来极重颜面,在审讯之前别让人辱没他。”
对此,贺闰却不怎认同。
他神色微怒道:“你是不知,刘项虚报士兵人数竟多达千人。当年老侯爷手将他提拔到副将位置,他不知珍惜,做出这等枉法之事,简直脏老侯爷名声!小侯爷,此事你不能管,就全凭赵昀处理罢。”
裴长淮笑道:“难得见你跟大都统站在同条战线,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。”
贺闰听,忙下低头道:“对小侯爷绝无二心!说要将此事交给赵昀,也是为小侯爷着想。”
裴长淮看他神色慌张,叹口气,将手边蜜饯递给贺闰,道:“就是随口说说,这紧张作甚?”
澜沧苑是个养病好地方,裴长淮所居之处清净,他难得能在此休沐多日。
心安定,身上伤也随之大好,连那些疤痕都淡得快要看不见。
大约又过月,至十五这日,贺闰来澜沧苑拜见裴长淮,将军营近况呈报。
澜沧苑里有多安静,北营中就有多乱。
据说赵昀与兵部合力查出,北营数名将领虚报人数,贪吃空饷。
“是。”
贺闰在裴长淮这里用过午膳后就下山去,他走后没多久,侯府奴才急冲冲地跑来澜沧苑找裴长淮。
两个人哆嗦着跪在裴长淮面前,脸也白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道:“元劭小公子走丢!”
裴长淮端着茶盏手抖,蹙眉道:“何时事?”
侯府奴才说,近来元劭快要认字,就想自己出门
贺闰还是紧张,从裴长淮手中接过蜜饯,细嚼慢咽地吃着。
他不太喜欢吃甜,可只要是裴长淮赏,也便没什不喜欢。
“小侯爷随口说,不爱听。”贺闰低声道,“怕侯爷不信任。”
“怎会?在武陵军中,你是唯个可以令全心全意信任人。”
贺闰很快抿住唇角笑,顺手给裴长淮添盏茶,继续道:“是看不惯赵昀做派,可这次他将刘项下狱,手中是握有铁证,绝非公报私仇。刘副将他……这回怕是神仙难救。”
前不久刚查到副将刘项头上,人直接下大狱,此时正在牢中候审。
这位刘副将早年追随老侯爷,在战场上立过不小功劳,就连当年走马川战,也有他份功绩。
刘副将儿子刘安,便是先前在群英宴上挑衅赵昀那位,与徐世昌、裴长淮等人还有着少时情谊。
此次他父亲被下狱,刘安心急如焚,去侯府找好多次,甚至跪在府门前,哭着求正则侯出面,救救他父亲。
刘安心认为,赵昀明面上要整肃军纪,实则是挟私报复,全怪他当日在群英宴上对赵昀不敬,才为父亲招致灭顶之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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