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告示出,指不定有多少人要直呼痛快,暗暗钦佩这位新上任都统。
他这样做无非是求名,不过想他作风直如此,裴长淮不怎意外。
只是赵昀这路性情,与谢从隽更加判若云泥。
如果是谢从隽,断然不会如此狠心,还想着要割下他们头颅,挂在城楼上……
蓦然间,裴长淮回想起走马川上惨景,浑身狠狠地震,想——
裴长淮道:“十有八九。”
赵昀道:“这幕后元凶敢派人来刺杀,想必还不知道赵昀是何等样人,怎着也要让他领教领教。”
裴长淮轻轻蹙起眉,道:“你想怎做?”
昔日就为陈文正参他事,就弄得陈文正险些丢官,赵昀这个人有仇必报,绝不会甘心吃个哑巴亏。
正值沉默之际,阵微凛风吹来,拂动着裴长淮袍角。
侯府卫兵见他们宁可z.sha也不肯出卖雇主,急道:“是死士!”
裴长淮蹙起眉,过去察看他们尸首,探过鼻息,确定是封喉之毒,没有救治余地。
他余光瞥,其中名刺客袖口处露出些雪色,扯出来,才知是块手帕。
帕角处绣着绿柳与小燕,当是女儿家送。或许这送手帕女子还在等着此人回去相见,然而,她再也等不到。
裴长淮轻轻叹口气,将手帕搁回那人怀中,起身,说道:“找个地方葬罢。”
抬起右手,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。
赵昀也即刻令道:“行刺之事与侯爷无关,退下。”
卫风临才知是误会,抿抿唇,抱剑向裴长淮施歉礼:“失敬。”
他低头退至赵昀身后。
经卫风临打断,裴长淮这会子已经彻底冷静下来。周遭众人皆在,实在不是问话好时机。
怎就不会呢?
裴长淮将剑铮地收回鞘中,对赵昀说道:“他们是来刺杀你,怎处置,随你。”
赵昀道:“
裴长淮身素雅白,只腰间伤处血迹殷殷,洇在雪白之上,尤为刺目。
赵昀沉声道:“割下他们头颅,挂到城楼上,再布告四方,北营大都统赵昀例行调查军营tf案,遭人报复刺杀,现已将刺客就地正法,青霄白日,浩气长存。”
他眼神冷然,句句皆是不仁,只在转向裴长淮时,俊眼弯,仿佛与生俱来狠厉遇上这人便撑不大住,连口吻都是柔软。
他道:“才疏学浅,这样写,小侯爷以为如何?”
什青霄白日、浩气长存,说得好听,不过是要乘机立威罢,立威于军营,立威于朝廷,也立威于百姓。
赵昀道:“且慢。”
裴长淮回身,疑着看向赵昀。
赵昀睥睨着这地尸体,问道:“小侯爷,你可猜得出是谁要刺杀?”
裴长淮道:“你最近在北营行事太过急于求成,招不少恨。”
赵昀道:“如此说来,小侯爷也认为这是为着查营事?”
他扫视四周,埋伏在此刺客死大半,还余下三个活口,已被生擒。
裴长淮命令道:“带下去,问出他们主家是谁。”
“遵令。”
侯府卫兵揭他们面罩,正要押送他们回去。三名刺客彼此对视眼,咬后槽牙,鲜红血丝几乎瞬间窜满两颗眼珠,脸也变得青白。
众人还未反应过来,三人相继倒地,已然服毒自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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