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世昌也不急,挪张凳子过来,坐在他身边认真地听。他手中还拿着把折扇,听入神时,搭搭地和曲敲着。
大约过盏茶工夫,笛声渐渐隐去,裴长淮轻呼口气,将竹笛放下。
徐世昌在余音中回味良久,拍手道:“长淮,你这笛子吹得真是好,不过这竹笛倒是不常见你用。”
裴长淮淡笑道:“这是大哥笛子。”
“难怪。”徐世昌道,“记得这首《塞下曲》还是坊间乐师求上门来,请裴文哥哥指点才有。从前只知道裴文哥哥刀法流,兵法也卓绝,连老侯爷都不定能胜过他,谁知这种风雅事也玩得有名有声。哪像呢,看书罢,看不到刻就想困觉,玩也玩不出个名堂来,就在搜集美人儿上算个好手,结果也给母亲逮着,她近来埋怨散漫,嫌在
先前副将刘项因吃空饷事被发罪,刑部将之羁押在监牢中,因刘家私下里周旋不少,刑部就以刘项官位在身为由,直推拒着赵昀,不让他亲自审讯。
刑部来审也就是走走过场,刘项什也不说,案子也直没多大进展。
如今赵昀势头越来越盛,刑部再难按着刘项案子,只能定下本月十六,由赵昀亲自提审。
查营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裴长淮特地避开赵昀锋芒,多日来称病不出。
徐世昌很长时间没见着裴长淮,心里想念得紧,这日直接到侯府拜见,他自小就经常来侯府找裴家公子玩,如今也是随进随出。
二老就相继病故。
赵家如今也就剩下赵昀人,好在这孩子足够争气,毕竟淮水这种小地方,县太爷个七品芝麻官跺跺脚都能震得百姓不敢抬头,百八十年也不定出得个当官,偏偏这赵昀路扶摇直上,如今官拜大将军,又领北营都统军衔,来日若有立功机会,怕是封侯封爵都不成问题。
侯府近侍翻来覆去地问过好几家,把赵昀家世查清楚,并无不妥,临走前他们问嘴赵昀兄长名字。
邻里人都不识字,只知道怎念,具体哪个字不太清楚,还是请当地教书匠来问,方才知道是叫“赵暄”。
“赵暄”二字书于纸上,两人看又看,其中名近侍蹙着眉,嘀咕道:“怎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?”
徐世昌来时,天空中零星飘点盐粒子般细雪花。
刚走进这庭院,徐世昌就闻见阵笛声,是京中名曲《金擂鼓》,到《塞下曲》那折,曲调悠扬,多些隐隐约约幽咽。
徐世昌直接推开门,慢步走进去。房中未掌灯,光线有些昏暗,他看到裴长淮正守着窗吹笛。
那支墨色竹笛上垂着殷红流苏,流苏已然陈旧。
听见徐世昌进来,裴长淮也没停下,似乎执意要吹完这曲。
另外名近侍沉吟片刻,陡然间脸色大变,道:“是他!”
……
纵然是寒天,悬挂五日,京中城楼上头颅已经慢慢有异味。
起初百姓见着人头颅内心骇然,个个都怕,后来官府张贴块告示,方知这些人都是*臣派来杀害清官刺客,心境转,见到也不怕,还道他们死有余辜,暗暗褒奖京兆府做事痛快。
之于北营tf事,百姓热议如沸,民间对这位新上任赵大都统果然赞不绝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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