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侯自有办法。”裴长淮道,“等你离京以后,本侯也会妥善安置你家人,荣华富贵就不要想,活着就好,只要你活着,或许就还有团聚那日。”
刘项思及皇上对裴长淮宠信,倒也没有再怀疑他话。
往后就是亡命天涯,当辈子逃犯?刘项心情沉重,没想到自己竟沦落至此,他按住自己隐隐作痛腹部,这些天牢狱之灾让他可吃尽苦头。裴长淮话也不无道理,如果落到赵昀手里,他难逃死,现在逃跑,至少还能活。
只要能活着,就还有希望。
马车飞快地出京城,往京郊云隐道观方向驶去。
刘安越发得意忘形,道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黑衣人垂首告辞,再次翻过窗去,纵跃,飞上屋檐。他站在高处回头看着刘安房中灯火,黑衣人压低声音冷笑道:“蠢货。”
天刚蒙蒙亮,辆马车停在刑部大牢门口,两个牢役押着刘项出来,将他推进马车。
刘项头上还套着麻口袋,待坐定以后,麻袋摘,刘项眯着眼适应光线,慢慢地才看清面前裴长淮。
他头束银缨,穿黑色素袍,外头拢着件银灰色大氅,通体无花纹点缀,却也挡不身清贵气质。
离开正则侯府以后,刘安径直回到家中,得知父亲还有救,他心情轻松不少,回到房中,抱着狐裘往床上躺,长长地抒口气。
他刚闭上眼睛,准备休息,窗扇“咯拉”声,从窗外翻进来个黑色身影。那人戴夜叉面具,面具下双眼睛冷若冰霜。
这不速之客吓得刘安打个激灵,他回身看,紧张心很快松下来。
他道:“原来是你。”
黑衣人道:“事情进展如何?”
路上,或许是马车太过颠簸缘故,刘项有些想呕吐。
裴长淮看他脸色异常苍白,问:“怎?”
刘项浑身不适,对裴长
“刘副将。”他唤道。
刘项没吭声,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,清晨无人,马车在街道上疾驰。
他道:“小侯爷这是做什?”
“刘副将,你在北营虚报人口、冒领军饷事铁证如山,到这个地步,已无转圜余地,依令你当问斩。不过刘安足够争气,为你求得线生机,在城郊外备车马盘缠,就此去罢,往后别再回京。”
刘项半信半疑,“你打算放走?走,你怎跟皇上交代?”
“拿住他侄子把柄,裴长淮当然束手无策,只能乖乖答应……就是不知道他会用什法子救爹出来。”刘安坐起身,抬眼打量着这黑衣人,问道,“现在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吧?为什要帮们刘家?”
“不该你知道不必知道。”黑衣人声音有些冷。
刘安哼笑道:“你不说也猜得到,你主家也是武陵军,对不对?咱们都是条绳上蚂蚱,你们丑陋行事,爹也知道不少呢,倘若赵昀真把刘家逼上绝路,爹就把你们个个都抖搂出来,要死大家起死,谁也别想好!”
自从刘项入狱开始,刘安就到处求人,结果却是处处碰壁,早就憋肚子火,现在拿住裴家,反胜筹,他正得意着,说话自然也很不客气。
听他如此挑衅,黑衣人竟没恼怒,回道:“刘副将很重要,自然有很多人不想他开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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