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钧下又起玩心,在脸上抹两把灰,东撞西窜地挤过人群,下扒上马车。
他晃荡着装有两个铜钱破碗,喊道:“大人,求个赏,可怜可怜呀!”
帘子掀,里头坐着不是陈文正,而是个粉雕玉琢小公子,他漆黑发辫上攒着颗明亮玉珠,身穿竹叶水墨纹纱袍,腰系
谢知钧从小受父王和王妃宠爱,贴身服侍下人就有十多个。谢知钧幼年性格顽劣,不过他却当身边那些下人是最好玩伴,小孩子不知分寸,想与朋友亲近,却是以戏弄他们取乐。
那些下人当着他面自然是百般奉承,遭打也笑着说是谢知钧恩赐,谢知钧年纪小,还真心以为他们将自己奉为明珠珍宝,这辈子离自己不可。
直到那日他被皇上赏赐斛玛瑙石,走去下人住院里,想丢给他们去抢,不想无意中听到那些人在窃窃私语,说他性格恶劣不堪,倘若他不是肃王世子,没有人能这样忍受这样主子……
谢知钧听后大怒,气之下将近身服侍十三人全都乱棍打死,他小小年纪,看那些活生生人被打得皮开肉绽,哭声求饶,竟不觉丝害怕,只觉痛快。
自打那之后,他就不爱人贴身服侍,凡事亲力亲为,无聊就时常穿下人衣服跑出府去,有段时间还爱扮作小乞丐,跟着其他乞丐,去澜沧苑周围讨饭吃。
生世都不会变,还拉着去堂前,在众目睽睽下恳求父王封做世子,否则你也不想做什世子……”
说着,谢知章淡淡笑,道:“当时就对自己发誓,这是唯亲弟弟,以后他想要什,这个做大哥都得拿给他。”
那样小事,谢知钧记不太清,不过自他有记忆起,谢知章确实对他是无有不应。
谢知钧也不会说感激之言,只看谢知章身上还穿着喜袍,道:“你快成亲,还没恭喜你。”
谢知章轻笑道:“既要恭喜,成亲那日记得多帮大哥挡两杯酒。”
澜沧苑进进出出都是京城里达官贵人,其中不乏新进京*员,就有那两个不长眼,认不出肃王世子,嫌要饭身上脏,唾他口水,踹他脚,让他滚远些。
谢知钧倒在地上,捂着发疼肚子,笑得差点流出眼泪,随后拿出王府令牌丢给他。
那*员看,得知他是肃王世子,立即跌在地上,像狗样跪在他面前求饶,痛哭流涕,后悔不已。
看他们前后截然不同嘴脸,谢知钧觉得没有比这更可笑事,他在这其中找到很多乐趣,且乐此不疲。
后来有天,他看到澜沧苑外停辆华丽马车,很是眼生,旁人告诉他这马车是属于新进京任职御史中丞陈文正。
“知道你酒量小,会护着你。”谢知钧唇角有笑,凤目轻眯眯,相貌说不出有多漂亮。
谢知章眼看着谢知钧意气风发地出门去正则侯府,自己停在原地,久久失神。
倘若递交拜帖,裴长淮多半不会答应见客,谢知钧索性从后院直接翻进侯府中,谢知钧步伐轻盈,路躲开侯府卫兵,朝着裴长淮居处走去。
这路上,谢知钧心底回想着自己大哥那番话,他虽然不太记得这回事,但想来自己做出那等举止也没什奇怪。
他素来最恨捧高踩低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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