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便接过来裴长淮茶盏,将余下茶饮而尽。
裴长淮小声嘟囔道:“脏、脏。”
可那红袍少年点也不在乎,转着茶盏本正经地评价道:“你怎比好喝些?”
裴长淮笑道:“都是壶里沏出来,能有什分别?”
那红袍少年眨下眼睛,道:“那等会儿你也尝尝,看到底有什分别。”
裴承景心中大不安,直言裴长淮愚钝,不堪大用,崇昭皇帝却道朕不会看错人。
崇昭皇帝执意如此,裴承景不敢再说什,只得应下皇命。
谢知钧听闻此事后,心底虽说有不满,但到底皇命难违,他思虑再三,跑去崇昭皇帝面前求份恩典,让他也去宫中读书。
因此当年裴长淮与谢知钧是同入宫,裴长淮谨遵父亲教诲,不曾与任何个皇子过从甚密,却也正合谢知钧心意。
谢知钧以为自己威吓住裴长淮,裴长淮就永远不敢做出背叛他事,无论在书院还是皇宫,裴长淮都只会跟在他身边。
谢知钧享受裴长淮对他恐惧,因为只有恐惧才能让他清醒,知道什该做什不该做。
那小厮最后都没能活成,才十三四岁年纪,因为把扇子就丧命。
从那之后,裴长淮看到谢知钧,就记起小厮那双充满死气眼睛,自此打从心底畏惧谢知钧。
往后在鸣鼎书院,他似影子样随在谢知钧身边,陪他读书习字。
谢知钧看他乖顺起来,比从前安静听话不少,心下更满意。他还警告书院里其他人少与裴长淮来往,同窗好友大都畏惧肃王府这位世子爷,也逐渐淡与裴长淮关系,唯独个徐世昌还是像往常缠着他,不曾与他生分。
裴长淮时哭笑不得,不再搭理他,继续埋头练字。转眼间,他与谢知钧视线撞上,浑身登时僵。
谢知钧冷着脸,负手走向亭子。
裴长淮迎着他目
只是上次鸣鼎书院事,他做得着实狠点,将裴长淮吓得不轻,两人虽说日日形影不离,但他也觉得裴长淮跟他不似从前亲近。
谢知钧想同他和好如初,闲时会让人在民间寻来些新奇玩意儿,送给裴长淮解闷。
那日谢知钧得只极漂亮纸鸢,拿去宫中想送给裴长淮,却撞见他与个红袍金冠少年在亭子里练字。
亭中凉风习习。
裴长淮有些渴,端起茶盏抿口。那红袍少年看他喝茶,眼睛雪亮雪亮,说:“给也喝口,茶还热得烫人。”
谢知钧虽说讨厌徐世昌成日叽叽喳喳,但念在他是太师之子,加上有他在时,裴长淮总是笑容多些,也便随他去。
久而久之,裴长淮在鸣鼎书院时有些美名,许多掌教先生都夸此子天资聪颖,是个俊才;徐世昌去宫里见皇上时也会提起裴长淮如何如何好。
崇昭皇帝因而听说裴长淮名字,崇昭皇帝只是在他出生时行些赏赐,还没见过这个孩子,便传裴承景带着这三郎同进宫,给他瞧瞧。
裴长淮在崇昭皇帝面前举止有礼,既谦和又不失锋芒,崇昭皇帝看着喜欢,称赞裴承景养个好儿郎,还让裴昱往后不用去鸣鼎书院,入宫陪他皇儿们同念书。
做皇子们伴读,那是有意要培养裴昱成为未来朝廷心腹重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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