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姑娘被男人下推到宝案前,那男人好似有些疯癫,喝道:“将女儿押给你,再来局!再来!”
那小姑娘本直忍着哭声,这时痛哭出来,被她爹爹巴掌抽在脸上,“哭什哭!丧门星,别扫老子好运!开!开啊!”
他拿着那姑娘只手,按到宝案上,与赵昀同押大。
那庄家也不知该开还是不该开,抬头看眼二楼柳玉虎,柳玉虎点点头。
那坐庄之人手中抖,动作又迅速又微小,正预备将手中骰子换进宝盅中,手腕处蓦地痛,竟被只手死死按在案上。
赵昀看他恼,时笑得不行。
金玉赌坊里充斥着冰蟾香焚烧后味道,闻着既能醒脑,又不教人厌烦,来这处宝案围观人越来越多。
赵昀押得很随意,往后果真输再输,银子如流水样往外流,看客虽为赵昀可惜,可他们因是旁观,倒有种莫须有痛快。
待又输下筹,赵昀台面上钱所剩无几,他也没有丧气,反而道:“好极,天也注定你要养。”
裴长淮看他明亮眼,说:“别玩,走罢。”
什,他就下什,仿佛他赵大都统今日并非是来玩博戏,倒像是陪着裴长淮来烧钱。
起先他们赢得多些,赢到满堂都来围观这个宝案。
赌坊二楼珠帘后站着个男人,嘴角处裂出道伤疤,直裂到脸颊,形貌极为骇人。
男人掀开珠帘走出来,坐庄之人抬头与他对视眼,男人神情阴郁,拇指对着脖子从左杀到右,坐庄之人轻轻点下头。
裴长淮微微侧目,貌似不经意地瞟向二楼身影,见那人正是金玉赌坊真正东家柳玉虎。
他大惊,抬头正对上卫风临冷冰冰张脸,卫风临将他手反拧,两粒骰子骨碌碌滚出来。
众人皆是愣,短时间内没反应出来到底发生什,直到有人率先喊出声:“妈,他出老千!”
这声如水落入热油,瞬间炸开锅。
卫风临捡起那掉落两粒
“急什?”赵昀往裴长淮身边凑,神色不再似刚才那样浪荡,低声说,“小侯爷,这场戏才演到半,你就打退堂鼓,是心疼,还是心疼钱?”
裴长淮眼眸沉。
赵昀解下腰间玉佩,又多添万两,大袖挥,金玉银钱碰撞得啷当响,竟是并全押出去。
看客阵哗然,见这公子出手阔绰,已猜着他当是哪位王孙或高官,个个都伸长脖子、踮起脚来看着这场大赌局。
此时,从外头吵吵嚷嚷着进来个人,正是先前那位被拖出去络腮胡男人,他拽着个小姑娘衣领,将她拖进来,嘴里骂道:“怎不能!滚,滚开!”
柳玉虎姐姐正是肃王那位如夫人柳氏,因着这层关系,金玉赌坊才能在京城里扎下深根,先前柳玉虎以赌债为由将裴元茂扣押在此,全然不将侯府放在眼中,也是仗着肃王府滔势。
赵昀随手抛玩着颗琼珠,问裴长淮:“大,还是小?”
裴长淮见他似乎对此浑然不觉,抿抿唇,道:“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赵昀看裴长淮眼神意味深长,笑道:“这个人向少些运气,要是输穿家底,三郎要养辈子。”
裴长淮没好气地说:“你当心罢,赌博最忌讳多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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