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淮原以为赵昀撑不住会痛喊两声,谁知连点动静都没听见。
过盏茶功夫,安伯就从里头出来,对裴长淮道:“没什大碍。”
裴长淮点头道:“辛苦。”
将安伯送出去以后,裴长淮又回来找赵昀。
赵昀刚在屏风后换上衣裳,衣带还未系好,看见裴长淮回来,也懒得再系,半身往屏风上倚,姿态说不出散漫,“小侯爷,还没穿好衣裳,非礼勿视。”
裴长淮还没答应,赵昀就抢先步道:“那就先谢过侯爷。”
裴长淮道:“你们还真不客气。”
时间徐世昌和赵昀都笑。
赵昀伤势不轻,裴长淮将人手留下,继续跟着徐世昌春猎,自己则牵来匹白马,借给赵昀,陪他起先回宝鹿苑。
赵昀受伤事不能对外声张,请不来太医,裴长淮也只能将安伯请来给赵昀看伤势。
虽说讨厌赵昀,但也不想闹出人命。人出声劝说道:“世子爷,算,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他们计较。这野猪有什稀奇,们再猎就是!”
徐世昌也搬来台阶给谢知钧,道:“闻沧哥哥,就当给个面子,给太师府个面子。皇上明日就到宝鹿苑,倘若此事闹大,败皇上兴致,那可就大大不妙。况且肃王爷受命来宝鹿林主持大局,你也不想王爷辜负皇上所托罢?”
他席话将太师、肃王和皇上都抬出来,道接着道压下谢知钧怒火。
谢知钧再胆大妄为,也不得不顾忌这些人。他逐渐冷静下来,抬头与裴长淮充满敌意目光撞,心里也凉大半,实在不愿再跟他动手。
谢知钧从徐世昌怀中夺来长剑,再冷冷地看向赵昀,字字地说道:“赵昀,你很好,本世子记住你,以后小心着,千万别犯在手上。”
裴长淮简直哑口无言,对他那点担心也扫而空。他侧侧身,避开与赵昀正视,问道:“怎不见卫风临?”
赵昀道:“这次没让他跟来。”
安伯虽说因为武陵军恩怨,不太待见赵昀,但好歹是医者仁心,却也不会拒绝。
他请赵昀脱掉上衣,擦去伤口周围鲜血,见那剑伤很浅,并没有伤到要害,道:“缝两针就好。”
安伯从药匣中取针线出来。
裴长淮见赵昀那道伤口皮开肉绽,时想起当年在走马川上见到尸首,遍体鳞伤,有士兵,有百姓,有他父兄,还有他……
他心中有说不上来恐惧,很快挪开视线,去到外间等候。
说罢,谢知钧翻身上马,喝道:“们走!”
望着这行人马陆续离去,徐世昌终于松口气,赵昀侍卫上前,将他扶起来,徐世昌也赶紧凑过去,担心地问道:“你没事罢?”
“死不。”赵昀身穿黑衣,血颜色不明显,整个肩膀却已经被血水浸透,但饶是如此,他也没皱下眉头,反而笑吟吟地看向裴长淮,“幸亏小侯爷来得及时。”
裴长淮言不发,转腕收剑入鞘。
徐世昌看赵昀不将伤势当回事,急道:“这事非同小可,万万不能耽误,你还是先回宝鹿苑。”说着说着,徐世昌想起个人来,转头说:“长淮哥哥,安伯是不是也随来宝鹿苑?他从前在武陵军中供职,是最会治这些外伤,你可别小气,请他帮忙来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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