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正值春日,青云道观里玉兰花开得极好,谢知钧乘兴舞起剑来,谢知章则取笛子与他剑舞相和。
本来切都好端端,谢知章性情四平八稳,喜无大喜,忧无大忧,难得那高兴回,还吹首京都名曲《赤霞客》,也不知怎就惹谢知钧恼,他将剑掷开,把夺来谢知章手中笛子,狠狠折断。
当谢知钧真正怒到极点时,反而让人看不出怒气,饶是柳玉虎比他年长那些岁,也不禁对谢知钧这样人心生畏惧。
他面容平静,只冷冷地看着谢知章,那眼神里充满轻蔑、厌恶,仿佛是云在看泥。
“不要吹这首曲子,也别再学他…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令人很恶心?”
柳玉虎很快摇摇头,“他没去淮水,而是去昌阳。”
昌阳同样隶属于淮州府,而昌阳青云道观就是谢知钧被皇上幽拘地方,是以谢知章对这个地名很敏感,也不免多疑多虑。
他回过头看向柳玉虎,沉声问道:“他去昌阳做什?难道赵昀想对闻沧不利?”
柳玉虎再摇摇头,他眼神闪烁地看着谢知章,欲言又止,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。
谢知章见他磨磨唧唧,有些不耐烦,“有话直说,不想说就滚。”
宝鹿苑是皇家园林,非寻常人能随意出入,柳玉虎为什会出现在这里?
正想着,却见柳玉虎身后还有个黑影,正不远不近地跟着他,借月光看,竟是卫风临。
裴长淮心下更加疑惑,难道是赵昀派他来跟着柳玉虎?可赵昀不是说此次没让卫风临跟来宝鹿苑?
他察觉此事不简单,欲去探个究竟,裴长淮匆匆看眼喝得大醉徐世昌,伸手在他额头上抚两下,随后跃下楼阁,衣袍翻飞,脚步轻盈,静悄悄地跟上去。
柳玉虎路在阴影中潜行,避开巡逻卫兵,到簪红园,谢知章正在园中池塘边喂鲤鱼。
柳玉虎自是听不明白这话什意思,可谢知章却下变脸色,从被羞辱后通红逐渐
柳玉虎道:“不知大公子可还记得四年前,昌阳那、那次……您去道观看望世子爷,喝醉酒,下山时与个女子……那女子姓林,林雪絮……”
他自是说不出个完全来,只提点些关键,怕自己全都说出来,让谢知章颜面扫地。
那年开春,谢知章照旧去青云道观探望谢知钧。
柳玉虎心中清楚,谢知章不与他这个做舅舅亲近,却极看重那个同父异母弟弟,他要想讨好谢知章,就要想办法讨好谢知钧,于是他到处搜罗些稀奇好礼好货,陪谢知章起送到青云道观去。
谢知章和谢知钧见面以后,开始还相谈甚欢,特别是柳玉虎从塞北寻来把好剑,很得谢知钧喜爱。
有侍卫拦下他,柳玉虎说请求拜见大公子,烦请他们通传,不会儿,侍卫才出来放他进园子。
谢知章立在池塘边,柳玉虎跪到他身后,敬道:“大公子。”
谢知章也没回身看他,专心往池中撒着鱼食,冷讥道:“你还有胆子直接找到这里来?说罢,到底何事?”
柳玉虎神情明显有些焦急,道:“这次回淮州,不想在路上正碰到赵昀府上管家,他叫卫福临,也是到淮州去。”
谢知章却道:“不奇怪,赵昀祖籍就在淮州淮水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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