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剑时,裴长淮抽出泼鲜血,霎息之间,血色溅满雪鹿王廷雕栏。
贺闰顿时面若金纸,手捂着汨汨流着血胸口往后退去,也许是太过慌乱,他个踉跄就倒跌在地上,摔得极其狼狈。
贺闰低下头,震惊地看着自己满手热血。裴长淮也冷眼看着他,不会儿,贺闰对着自己沾满鲜血手放声大笑起来,笑得涕泗横流,笑到头脑发昏。
“还是输……不,不,从来都没有赢过……”
绝望很快淹没他神智,贺闰头栽下去。
贺闰面对这样变化多端剑招,应接得愈来愈吃力。
他再次感受到第次与赵昀交手时压迫感,心中有种难言绝望。
仿佛他要跟人争第,永远都争不完,没有谢从隽,还会有赵昀,或许还有更年轻、更有天赋人直在超越他。
可他面对这样人杰,无解又无望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本该属于他荣誉不断被夺走。
贺闰濒临崩溃,剑法也越来越乱。
贺闰与裴长淮相交多年,熟悉他禀性,明知这席话说出来,对裴长淮而言无异于锥心刺骨,可他还是说。
贺闰期待看到满脸痛苦绝望裴长淮,仿佛只要这人也变得败涂地,自己便能更痛快些。
裴长淮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,冷然横剑于胸,道:“本侯对不起从隽,却从未对不起你。倘若将想得不堪些,就能让你更坦然地拿剑指着从前朋友,那就随你罢。”
贺闰脸色变变,下握紧长短双剑。
裴长淮继续道:“本侯与贺闰相识时,他无所有,既不是第,亦不算最好,可他却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,是个顶天立地少年英雄。宝颜加朔,本侯从未因与谢从隽相交就瞧不起你,是你嫉贤妒能,自己瞧不起自己。”
贺闰眼前模模糊糊,朦胧片,也不知怎,四周切都浮白,白得像雪样,也像京都飘飞柳絮,那柳絮里飘着他很遥远、很遥远记忆。
那年他初入正则侯府,被阵清朗读书声吸引,步步挪到方翠窗下。
窗里站着个少年郎,样貌清俊干净,抬首时正
裴长淮脑海中身影越发清晰,当日在长街之上,赵昀刺出那招“云闲龙潜”时情景历历在目。
裴长淮随心而动,剑递出。
这剑里有他多年仇与恨,裴长淮仿佛听见英灵化成狂风在他耳畔呼啸,为他这剑落势注入雄浑而磅礴力量。
冷光下破开贺闰长短剑繁复剑招,直取他心口!
没有丝豪犹豫,长剑从胸口入,直穿透贺闰后背。
“别再说!别再说!!”贺闰咬紧牙关,恨得眼色通红,“是大羌苍狼部四王子,十岁就继承剑神驭锋称号,为什会瞧不起自己?!裴昱,要杀你,杀你,向父王证明能力,夺回本该属于荣耀!”
不等再言,贺闰长短双剑交错袭来。
裴长淮以剑抵挡,不断变化着剑式应对,脑海当中尽是赵昀使剑时身影。
招式跟篆刻在裴长淮脑海当中样,他那般想着,亦那般使出来。
贺闰长短剑是经裴长淮指点,此刻本就难抵御裴长淮攻势,裴长淮剑法中又化入赵昀所创枪法,招招式式都不按常理出牌,越发神秘莫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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