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颜萨烈自知这功劳不是他,但对这样荣耀却十分受用,为让自己受用得更心安理得些,他回来特地问谢从隽:“你想要什赏赐?”
谢从隽受刑太深,眼下伤势还很重,走路都要靠简陋木轮椅,需再休养段时间。
他说道:“这只是助你成就霸业第步,不需要金银财宝,只需要未来你能替杀梁国皇帝。”
“早晚有那天。”宝颜萨烈道,“但本少主不相信个只有腔仇恨却无欲无求人。”
谢从隽道:“那就请少主将从前东西还给。”
宝颜萨烈半信半疑道:“你如果真怕死,早就说,现在改变主意,又藏着什鬼心思?”
半晌,谢从隽才说:“不怕死,有恨,为梁国皇帝出生入死,他不肯认入宗室,如今还舍弃,梁国不值得……”
宝颜萨烈疑心重,难信谢从隽说辞,可他还有个致命缺点,就是太高傲自大。
他自信地以为,将谢从隽揽入麾下,让梁国自己人杀自己人更好,倘若以后他敢耍什花招,再杀也不迟。
谢从隽因此留下条命,他想活,就要拿出些真正筹码,毕竟宝颜萨烈到底还是将帅之才,轻易糊弄不得。
被先生打过好多次手板;他喜好吹笛,也善抚琴,又习得手漂亮剑法,文韬武略,无不精通……
他有太多好,谢从隽都不敢忘,想到裴长淮还在京中平平安安,纵然自己受再多苦,都不算苦。
他靠着这样信念才能强撑着,如果不是从贺闰口中听说裴长淮战死消息,他或许能直强撑下去。
那日,天外飘着初雪,地牢里冷潮片。
贺闰走后,宝颜萨烈提着刀,正打算结他。
宝颜萨烈笑:“这个简单。”
谢从隽表面上逢迎宝颜萨烈,暗地里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脱身。
但宝颜萨烈也不是傻子,好不容易得谢从隽这个宝贝,若是让他跑,自己定会身败名裂,又怎会不严加看管?
谢从隽暗中生下计。
他拿回神秀,拿回从前裴长淮送给他那枚玉佩,又从地牢中取回赵昀留下家书,只待休养好身体,
当时正逢北羌梁国议和之后,北羌需要向梁国上贡银两和牛羊,这些代价需要整个羌国同承担,以致雪鹿、鹰潭等部都对宝颜屠苏勒父子心生不满。
宝颜萨烈喝骂这帮人是缩头乌龟,苍狼部出兵为大羌国争地时,这帮人不增援也不劝阻,只等着坐享其成;眼下打败仗,却开始指责他们擅自向梁国开战。
宝颜萨烈心中愤恨不平,与雪鹿部士兵率先起争端。
谢从隽索性做次幕后军师,助宝颜萨烈以三百兵力击退雪鹿部两千勇士,令他好好出口恶气,从此再没人敢置喙苍狼部战败事。
因为宝颜萨烈没有对任何人声张谢从隽存在,苍狼部上下都以为是宝颜萨烈神勇无敌,连父王屠苏勒都对他赞赏有加。
声嘶力竭谢从隽终于第次向宝颜萨烈低下头颅。
他将额头叩在地面上,以最屈辱姿势向他下跪。
谢从隽哆嗦着说道:“饶,饶、饶。”
宝颜萨烈嗤笑道:“这也太晚。”
谢从隽声音沙哑,“饶,助你夺回走马川,你知道,有这样本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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