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塔洛希岛后,周洛就彻底和饶河里断“联系”。
真帅,他想,他小洵长大,长成帅气男人,可他却亲手将他推走。
褚洵似是有感应般,用脸在他手心蹭蹭,嘴里嘟囔道:“叔叔叔叔”
那瞬间,他全部理智全部隐忍都被卷走,他像是着魔样,低下头,小心翼翼地捧起褚洵脸,吻住褚洵唇。
那个晦涩亲吻十分短暂,在他们数十年相伴生涯里只是沧海粟,然而这微小粟却带着席卷切威力,在周洛心中掀起难以承受骇人风浪。他睁开眼,看着近在迟尺那张俊脸,陡然间,他浑身像是被电流击中般剧烈地晃动起来,他猛地向后连退四五步,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嘴唇,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举动。
他仓皇而逃,临走时撞倒卧房里衣架。
磊知道他要过来。
褚洵说纽约冬天很冷,其实他知道,他也曾去过纽约冬天,满天大雪纷纷扬扬,整个校园都被白色覆盖,褚洵正在教室里上课,穿件黑色高领毛衣,皮肤变黑,脸上神情也愈发冷漠,他和赵磊起站在窗外雪地里,盯着褚洵看半个小时。
半个小时后他搭乘最快航班返回塔洛希岛。
第二年生日他依然偷偷地去偷偷地回,赵磊曾说,老大,你就告诉小少爷吧,小少爷虽然嘴上不说,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想你想得快疯。
他低下头不说话,半晌才沉声说,“不要告诉他,什都别说。”
褚洵被这动静吵醒,迷迷糊糊睁开眼,只看到自己房门大敞,而屋里衣架不知什时候竟被撞翻,他以为这又是赵磊毛毛躁躁杰作,不甚在意地拉过被子盖住头,很快就陷入昏睡。
如果时光能够重来,如果褚洵能提前哪怕分钟醒来,他就会看到那个他梦寐以求人失魂落魄地站在他床前,他会拉住他手向他诉说自己无尽爱意,他会钻到他怀里撒娇,求他留下来,或者带自己走。
其实只需要给他们两个人哪怕分钟,他们整个人生都会改写,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遗憾就是,没有如果。
时光永远只会向前行走,离开人永远不会回头,错过人只能等待下次重逢。
褚洵也永远不会知道,在纽约冬日那个夜晚,曾有人珍重地捧着他脸,在他唇间落下个苦涩至极亲吻。
赵磊告诉他褚洵发烧生病时,他正和迟志在岛上斗得不可开交,每天都有数不清事情等着他去处理,可自从接到赵磊电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心思去做任何事。
又是夜无眠后,他买最近个航班,坐20个小时飞机,从希岛飞到纽约。
赵磊说褚洵已经吃药睡下,白天时候烧到40度,现在烧退些,38度。
他推开房间门走到床边,褚洵脸陷在白色被子里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,褚洵以前很少生病,在塔洛希岛那个全年平均气温不低于25度地方,他根本不可能发烧,而在太平洋彼岸,他小孩却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。
他颤巍巍地伸出手,像是触碰件破碎珍宝样,轻轻抚摸褚洵脸颊,褚洵瘦好多,颧骨突出,让整张脸看起来更加立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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