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掬乐:「比你更贪生怕死。」说著这话,他下意识抚抚自己左腕,隐隐露出抹自嘲笑来。「来,亲爱,跟你说:这张、这张、这张,这三人是三角关系;这张跟这张,两个人交往七年,七年之痒,嗯哼;这张……他死,嗑药死,这是他人生里最后张照片,他父母不知道;喔……还有这个人,他女儿现在估计都上小学。」
乔可南已经不只是目瞪口呆,而是叹为观止。
他跟菊花黑好像在同个世界里,又像在不样地方,如果用OREO饼乾比喻,菊花跟陆洐之是外层那片黑色巧克力饼乾,而自己则是里头白色馅。
「这些人……看到照片,不会打起来吗?」
安掬乐笑。「拍照先决条件自然是保密义务啦,从不带人回来,这面墙只有自己看过,嗯~现在还有个你,要不要也来拍张?」
「嗯哼。」安掬乐脱下外套,任他参观。他走至吧台式小厨房,给乔可南冲杯薰衣草茶,自己则灌下满满杯浓咖啡。这晚,他必须比谁都清醒。
乔可南在看他客厅那面墙,上头贴各式各样不同照片,但每张主题都是相同──接吻。安掬乐在照片里跟个个不同男人亲吻,有看似玩闹,有看似认真,看似激情……张张,层层叠叠,无法细数。
乔可南睁大那双兔子眼。「你……这……」
安掬乐:「称这面墙叫MyHappyLife。」
乔可南:「……」分明是面*荡墙。
安掬乐搭计程车赶来,下车便看见乔可南握著手机,蹲在路边。
他号哭声停,取而代之是滴滴眼泪,从那空洞眸子啪啦啪啦往下落,路边夜灯映照出他落魄身影,像只被主人遗弃可怜小狗。
安掬乐心下子就拧,他示意司机等他,走过去。「来。」
「嗯。」乔可南吸吸鼻子,低垂著头,除这声应答以外,再没说话。
安掬乐:「去那里。」
安掬乐本以为乔可南会拒绝,没料他居然说:「好啊。」
於是安掬乐把他那台立可拍拿过来,夹进相片纸。乔可南主动问:「谁亲谁?怎样亲?」
安掬乐沉默
安掬乐把倒薰衣草茶马克杯给他,勾唇道:「用这面墙提醒自己,人生还有更多美好选择,不必非在棵树上吊死,你死不是被人围观,就是要被人收尸,不管哪个,都很不光彩。」
乔可南无话可说地接过茶,喝口。
热烫液体刺得刚才过度乾嚎喉咙有点儿疼,他继续看那些照片,明知自虐,却预想会从里头看出另个熟悉身影,补自己刀。
安掬乐明白他举动,直言道:「里头没你那坑。」
乔可南:「……」
乔可南没反对。
他步履蹒跚,被安掬乐搀扶上车,系安全带手数度不稳,最后是安掬乐帮忙。
绚烂霓虹自窗边掠过,乔可南泪停,只路上哽咽,安掬乐手拍在他手背上,下下,带来不少温暖。
乔可南来到安掬乐住处。那是间十五坪左右套房,安掬乐职业是美术设计,这点完全展现在他个人品味强烈套房里,就连梁柱都被人精心布置过。
乔可南看得时发怔,道:「你家……真漂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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