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熟悉嗓音伴随开门声响起,乔可南不可置信地起身,看望这暌违近年没见男人。他肤色比先前显得黑,使整个线条更加锐利,男人身轻便简装,头发自然垂散,与过往那整齐万分打扮不同,多种不羁落拓意味。
尤其眼神,不再那般阴沉晦暗。
「啊,洐之,麻烦你。」院长松口气,把空间留给两位律师。
陆洐之坐在院长先前位子,乔可南从惊诧里收神,瞅著男人偌大变化,心里忍不住想道:陆洐之跟这间育幼院什关系?
男人不动声色,研究会乔可南给院长和解协议,拿出笔在上头圈画番。「和解金额可以再商量,但道歉不可能,是那小孩自己先出言不逊。」
乔可南跟随大妈入屋,路上有许多小房间,好几个年纪不同小朋友好奇探出头来,见他身正经西装,显得惶恐,随后被年岁较大招回去。
乔可南苦笑,早知是来这个地方,至少该把颜色穿得柔和点。
大妈带他到院长室,院长是个中年男人,样子很和蔼。他请人坐下,乔可南也没迂回曲折,单刀直入提起来意。「目前们偏向和解,条件内容如上头所写,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。」
院长戴上老花眼镜,研究半晌,随即露出困扰表情。「这件事无法作主……您稍等。」
「好。」
近年底时候,乔可南接桩伤害案。
委托人是小孩对父母,起因是两个孩子在学校走廊起争执,其中人被推下楼梯,额角碰出伤口,估计要留疤痕,父母亲为此忿忿不平,扬言提出告诉。
乔可南把案件研究番,认为和解会是比较适当作法,提出告诉费时冗长,而且判决只能让做错事人背负记录,得不到忏悔,就像部漫画里讲过:「法律是无法强制人们道歉。」
於是合计完,乔可南决定找对方监护人谈谈。
校方惧怕此事上报,乔可南允诺会尽力大事化小、小事化无,才得地址。找过去,不料竟是间孤儿院。
陆洐之话说得毫无转寰余地,乔可南头皮发麻。拜托,他可不想和陆洐之对簿公堂……
乔可南:「他说什?」小孩家长没提此事。
陆洐之薄唇紧抿,显见不太愉快。「他骂尚源杂种。」
原来如此。他猜陆洐之会这般不愉,应该是想到和自己相干事。对失去父母人来说,最恨就是
乔可南见他出去,像是打电话,过会他进来。「负责这事人马上就来。」
乔可南知晓条件好点育幼院都有法顾,看来是找人来,也好。
他和院长坐在里头等,这时也不适合聊些开心话题,气氛尴尬,在小口小口足足喝三杯红茶以后,救星终於噔噔噔登场──
不,对乔可南来说,根本是他灾星。
「打扰。」
南方孤儿院。
乔可南看著大院门外小块招牌,心底不免感叹:原来对方家长至今没出面,是因为孩子没父母。
他摁下门铃,会有人来应门,应该是帮佣太太。「呃……您是?」
「你好。」乔可南露出和善笑,递出名片。「方便话,想找谭尚源监护人谈谈。」
那大妈接过名片,脸色不太好看,大概是听过相关事情。「好,您请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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