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长公主说得没错,近墨者黑,梁徽真是把他给带得脸皮都厚不少,些虚名不要就不要,只要问心无愧就好。
但祝知宜不觉得自己在梁徽那儿有这大话语权,他愿意放缓收权肯定也是顾虑着公主威势与种种隐患,祝知宜问:“与统慰有关?”
姬宁嗤笑:“倒还是有点关系。”
“说来们姬氏族还要谢谢君后。”
祝知宜面色还是那冷静,姬宁看不出来在他想什,他眨眨眼,忽然有些顽劣地笑,贴近他耳边道:“皇上把禁卫军三分之二令牌给臣堂兄。”
姬宁不给他行礼也说不得错,祝知宜在后宫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君后,在前朝也不过个从五品,码归码。
祝知宜抬步欲走,姬宁声音从后头传来:“君后枕头风吹得甚好。”
“?”祝知宜不解,回头对上少年挑衅眼,他正是意气风发年纪,眼中总有种初生牛犊鲜活与勇莽,祝知宜第眼看到时候就有些感慨,他自己身上是再也见不到这些,因而对着姬宁,祝知宜总怀着些对小辈宽容:“统慰有事可以明说。”
姬宁也不喜绕绕弯弯,直白嘲讽道:“南部兵权难道不是君后主意?”
原本皇上已经有意让他们这些久居京州武将接管部分南边军务,哪知长公主回京,此事又不之。
梁徽坐在殿上,对御前神情欣喜傅苏冷淡道:“跪下。”
傅苏原本喜意盈然脸凝,不明所以,眼底起雾:“臣——”
梁徽句废话也不同他多言,扔本折子到他面前,目光缓而静,像泛着冷光刃:“不管是你还是你大哥主意,朕以后都不想再看到这个。”
傅苏如坠冰窟,皇帝知道,皇帝什都知道。
梁徽掩下眼底厌烦,冷静而严厉命令:“去宫门跪。”
祝知宜心尖滞,梁徽没跟他说过。
“君后知道您句话要皇上拿多少东西去填?”姬宁讥讽,梁徽原本答应要给姬家东西现在不能给,自然就要拿别东西补偿,不然谁还愿意为梁徽效劳,他还怎培养自己人。祝知宜这样优游寡断妇人之仁根本就不配做这个君后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祝知宜回想,那日远远望见梁徽气色不好,就是在忙这件事吗?
祝知宜撑着国君后气度与姿态,落落大方对姬宁道:“恭喜。”
又嘱咐他:“既然皇上提拔令兄那便是觉得你们姬氏族才干出众忠心耿耿,你们更应鞠躬尽瘁以
京中谁不知长公主与当今君后交情深厚,祝知宜当真已经可以左右皇帝决策。
祝知宜道:“皇上自有皇上考量。”
姬宁邪肆地勾起嘴角:“那皇上考量里,君后又占几成?”
这是明着讽刺祝知宜媚言惑主德行不端。
很奇怪,以前祝知宜最听不得人说他品行有亏,如今听起来竟觉得不痛不痒。
傅苏双脚发软地跨过门槛,身后传来冰冷低沉声音:“天亮前起。”傅苏心下方升起丝希望,又听梁徽说,“别脏他眼。”
那刻,嫉妒沁满傅苏发红眼睛。
次日当值,祝知宜抱着卷宗独自走过乾午门,迎面碰上人。
对方也没请安,只唤他:“祝给事中。”语气懒懒。
祝知宜抬眼,也回:“姬统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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