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知宜忽而想起那日乾午门前两人过招,这毛头小子总不会是为栽赃给自己不惜犯下这大不讳之忌吧?
那看来他确实很讨厌自己啊。
沈华衣看他老神在在八风不动,心中苦笑,世家那些老顽固还想和皇室斗,祝知宜和梁徽,个七巧玲珑心,个老谋深算狐狸,哪个都不是好惹。
他索性直接道:“是,但臣请缨彻查此事,不是为沈家,是为自己。”
祝知宜:“为自己?”
话头被祝知宜截死,沈华衣只好问:“君后不想雪冤?”
“冤?你就知道那事不是本宫所为?”
“……”沈华衣越发觉得祝知宜难缠,曾经那敞亮个人,如今多少沾点皇帝句套十句、真假分不清模样,他只好道,“君后乃磊落君子,片冰心,臣不信是君后所为。”
祝知宜笑笑:“君仪不必恭维本宫,有话直说。”
沈华衣拱手请礼,颇为诚恳道:“君后若不便出面,可由臣来查证,定会给君后个满意答复。”
“沈君仪何事?”
沈华衣倒是开门见山:“臣来归还凤印。”姿态恭谦。
祝知宜挑挑眉,离他解禁还有几日,沈华衣这般着急是在与他卖好还是想丢烫手山芋?
祝知宜八风不动,只道:“本宫尚未解禁,凤印君仪收着便是。”
沈华衣敛气往日心高气傲,身躬得更低:“不差这两日,总归是要归还与君后。”
沈华衣抿抿唇,低声说:“为自己求条生路。”
祝知宜看着这个深受家族荫庇、平步青云天之骄子,心下诧异:“沈家还没有君仪生路?”
沈华衣摇摇头,沈家很快连自己生路都没有,这次边将回京他看得清楚,帝王雷厉风行铁血手腕,和风细雨就把权给分,那群老家伙无法与野心勃勃梁徽抗衡。
曾经他以为祝知宜与他样,年少时都是拘于书房学堂行尸走肉,被束在氏族使命、家国责任里,曾经祝知宜甚至比他更板正无趣,更不自由,可不知什时候,祝知宜己经挣脱出他枷锁与牢笼,在后宫能遵循本心,在前朝能大刀阔斧,那份洒脱肆意和绝不违背本心坚决他学不来。
仔细究索,祝知宜是在进宫之后才像变个人似,
祝知宜想想,忽然问:“此事与姬家有关?
沈华衣顿,祝知宜太不好忽悠,他分明还什都没说。
祝知宜瞧他神色,已明白几分,且不说那批皇器最后是由谁来掉包,又是哪个环节出问题,无论是谁做,源头皇窑和负责运输都跑不,姬宁是统慰,东西送进宫来必须过他眼,得他批。
沈华衣这样着急,世家这是看不得这些武将后起之秀,怕被取而代之?
那如此看来,新启用这些武将也并不完全可信,姬宁为什这做?姬家如今正如日中天,完全没必要蹬这淌浑水,平白生他们与皇上之间嫌隙。
祝知宜淡淡凝他半晌,看他不似作态,温和道:“那便放案上吧。”
沈华衣没走,主动提及:“听闻君后在查祭祀仪具之事。”
祝知宜直接否认:“不曾,不知沈君仪是从何处听闻?”
祝知宜敏锐地捕捉到对方那刹怔愣,果然。
他是让乔暗中调查,沈华衣根本就不可能知道,他这是在诈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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