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知宜大刀阔斧破格提拔批寒门庶士,每日告到梁徽那儿人不计其数。
祝知宜为人古板拘泥,处事倒是石破天惊不拘格,他任用女官创举更是深受诟病群情愤起,士大夫官老爷狗急跳墙义愤填膺,痛骂“女身入仕,霍乱朝野,天降祸端。”
梁徽问:“清规怎会忽然启用玉堇姑姑?”
“不好?玉堇姑姑原出身书香门第,饱读诗书,办事干练,处事公允,沉稳持重,掌管尚衣库二十余载从未出过大差错,臣瞧着比朝中好多尸位素餐朝廷命官能干可靠得多,”祝知宜总是有理,他不知道每日参他折子跟雪片似飞满御书房,就是知道他也不管,固执己见,“再说臣这段时日确实忙不过来,朝中能用、能信之人不多,这才将三司九库里人筛选。”
“所谓不拘格降人才,皇
与荣华、虚名无关,是他鸿鹄之志,他家国抱负。
梁徽说往者不谏,玉汝于成,是真。
他终于站在曾经祖父也站过位置,祖父在天之灵会瞑目吗?
皇午正线为界,以祝知宜为代表这头是革新治法庶士新贵,另头,是以丞相为代表根深蒂固世家党羽。
他位置升得更高,以后路也更难走。
“哦,没忘,”梁徽不以为意道,“只是朕没有那个时间,等着他级级升上来要到什时候,这马上便要组建议事阁、拟节度使制,再让朕君后顶着个从五品官衔,旁人会看不起他、不配合他。”
而且上朝时枢密使就站在殿下首排,他垂眼就看到,从五品得站不知道那个角落边上,梁徽伸长脖子也张望不到祝知宜。
枢密使在宫中执勤殿也离御书房近得很,他想找祝知宜传声话人就过来,不用等老半天,见面时间会多得多,这样很好。
“……”石道安只好说,“皇上说得是。”
梁徽道:“让梅怡阁盯紧福王,西南带边将、府伊怕是全都被他买通,先不必打草惊蛇,等那东边批兵器和粮草进蜀中地界就派人在关驿卡住队伍,找个由头搜查,务必截下。”
祝知宜抬起头,梁徽正垂眼看着他,那眼神很复杂,好似有赞许认可,有期许信任,有托付支持,有欣慰,有担忧,也有……求救?
他无法解读,可心里不安和茫然又在那瞬通通被吹走。
有梁徽在,好像没有什可怕。
晋封同时,梁徽并委任祝知宜全权负责组建议事阁,拟制节度使制。
曾经五品小官职位给祝知宜许多接触中下层官吏机会,是以他知道这偌大朝堂到底哪些才是干实事人,哪些人又刚正不阿、才干出众。
“臣明白。”
委命祝知宜从从五品给事中跃升至正二品枢密使封旨出,满堂惊座。
众多混几十年还封不上三品老臣忿忿异议,都被梁徽挡回去,祝知宜上任后触怒不少权贵,但干件件都是大实事。
祝知宜顶着或打探、或嫉妒、或轻蔑目光,笔直着脊背,不卑不亢,站在堂皇大殿前首排,同另侧叱咤朝堂数十载丞相分庭抗礼,身后是他曾度钦羡得家族无限庇护沈华衣。
曾经他以为庙堂之高,江湖之大,都已经离他很远,而如今却在步步实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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