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南天高皇帝远,藩王自立,上边确实很难插手,祝知宜蹙眉提议:“那不如先派支先潜待卫去探测,以免打草惊蛇。”
梁徽挑起眼梢:“那枢密使,你认为谁去合适?”
祝知宜:“皇上,臣看臣就很合适。”
梁徽不语。
祝知宜开始游说他,有理有据:“江津盐司案如今正在臣手头上,臣发现运盐行伍中藏大量黄金银票分别在不同驿站改方向,其中绝大部分很有可能就是往西
两人皆是惊!
皇商行伍同普通商队不同,有大量武功高强镖队随行,巨载货量也很藏匿输运兵器或禁物入境。
大梁对别国皇商行伍入境搜检向来严格,超过定规模还要层层上报请求批示,眼下郎夷能如此轻而易举深入蜀中,明显是据地心西南福王有意放行。
两人匆匆赶到明徽殿,石道安忙起身请安,禀告:“东边那批弓箭没有拦下,皇军搜寻时候他们已经转移窝藏之地。”
梁徽冷嗤笑:“福王内勾东琅,外结郎夷,贼子之心,昭然若揭!”
“那便是有,”祝知宜将那天他同公主说话字未改地与梁徽也说遍,“臣自认无法消弭皇上与公主间最根本嫌隙和矛盾,唯有做到不悖本心、问心无愧。”
梁徽不意外,笑笑:“是你性子。”
祝知宜自认这是他能想到最中立理智立场,可梁徽看起来并不高兴:“皇上觉得臣想得不对?”
梁徽摇摇头,面色仍是柔和,只是不再说话。是他要太多,浓烈炽热忠诚,不问缘由偏爱,永不背叛信赖,他都自觉难以启齿。
他凭什?凭什要?凭什向祝知宜伸手,祝知宜又不爱他。
起,认真道:“不会负他。”
公主看起来不大相信,冷笑声,利落转身上马车。
列队远行,祝知宜好奇问:“公主与皇上说什?”
“公主说”梁徽心思百转,浅浅笑,“说若是真到那日,你不会帮。”
祝知宜怔:“那皇上回什?”
祝知宜默默听着,低头思索。
石道安回:“是,且入关边线很大可能已经被他们把控,郎夷行伍竟能无声无息过沅水实令人脊背生寒。”
梁徽幽道:“郎夷区区蛮蕃异族也敢擅越疆界觊觎大梁,朕看不如就择日——”
“皇上三思!“石道安知道他想做什,低声劝道,“不可贸然发兵,他们只是皇商行伍,而非军队,大梁率先发乓且不说师出无名,于郎夷不占理,如此来更是正中福王下怀。”
梁徽抿紧嘴角不置可否。
“皇上?”
梁徽回过神:“没有,你做得很对。”
他答完又不说话,祝知宜也不知道说什,两人就这路无言回到宫中。
宫门开,早在望烽亭侯着门下司正神色焦急冲过来报:“皇上,君后,前线来报——”
“郎夷批规模不小皇商行伍进蜀中,如今已越过沅水线。”
梁徽不笑,静静看着他眼,轻声道:“说—知道。”
祝知宜唇线抿成条线,静片刻,道:“皇上是故意这说?”
梁徽低头看路边已经枯萎草木:“何出此言。”
“皇上还在生那日气罢?”他主动提不宜收兵权那日。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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