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知宜忽然问:“梁君庭,你在宫中闲暇时都做些什?”
梁徽怔,移开视线自然道:“也不做什,偶尔画画、刻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罢。”
祝知宜追根究底:“什小玩意?”
祝知宜拗不过,只得随他,梁徽半跪在地,给他脚涂药再扎上圈绢布,结也打得极好。
云纹锦纱把祝知宜双修长白足衬得如尊上珍玉品,只是那结打得不像给伤患系,倒像是寻常人家姑娘小姐玩乐打扮装饰。
祝知宜脚趾泛粉,蜷蜷,梁徽把它握在手心,点点揉舒展开,十分正经道:“药都掉。”
“……”祝知宜脚趾头又红些。
梁徽收拾医具:“清规,近来几日白天许要出宫,上药、膳食都交代玉屏跟乔,你好好照顾自己,等回来陪你用晚膳,好不好?”
徽手指点着案牍,道:“那朕去求他。”
医正深知那道人视天家为灭族世仇又不畏权贵,便是天王老子来也不会松口,缄默片刻,只道:“或许,皇上可以考虑第方治法,保险、简单,疗程虽久些,但臣是有信心最终可保痊愈——”
梁徽想都没想就摇头,既然有更好选择,他就绝不会让祝知宜将就退而求其次,能减少分秒祝知宜痛苦,再多再难代价他也愿意付出,祝知宜值得最好切。
“不,朕明日就去寻那道人。”
“……”医正欲言又止,还是如实相告,“皇上,还有事,这是蛊不是病,蛊是有自己邪性在,届时还要精气神健之人三碗心头血做引子,需得是与君后朝夕相处肌肤之亲之人,气性方合,不会排异。”
祝知宜问:“出什事?
梁徽笑笑:“没什事,就是那矿,你可还记得?近日开采,兹事涉地行天象,钦天监算出卦需得天子命理压阵,此矿又历来是官家商贾江湖纷争之地,也理应亲自过去看眼。”
祝知宜点头,木兰春猎那矿他自然记得,彼时还是个只存在于人口风声中传闻,如今都要开采,时间过得太快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
梁徽扭帕子给他擦脸:“不在你也要好好吃药复建,若是闷,便在宫中走走,好些地方都改番模样,不知你会不会喜欢。”
要剜天子满碗心头血这等大不讳杀身之言他是万万不敢明说,梁徽自已说:“取联。”就是要他以命换命他也二话不说。
“你便先按第方给君后治着,等朕消息。”双管齐下,即便最后那义贞宁死不屈也不会浪费祝知宜治疗时间。
“是。”
戌时,凤随宫灯火暖融。
梁徽照常为祝知宜上药,祝知宜身体已经养得渐有起色,毒蛊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,但梁徽总还是拿他当琉璃做,捧在手心都怕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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