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知宜泪很烫,烧到梁徽心底,他有气无力,虚弱而急促道:“你知道
祝知宜想伸手回抱住他,又颤抖着垂下,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,他是罪魁祸首。
但他干燥唇很轻地、怜惜地吻那处伤口,只想给梁徽点慰藉。
点点也好。
梁徽用唇贴他汗湿发鬓。
“有句话,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,只是或许你不会想听,怕你生气,所以直没提。”
梁徽面色瞬时煞白,无言以对。
“你痛不痛啊?”祝知宜侧脸去贴他心口隆起那道疤痕,不敢用力,只是很轻地贴着。
“痛,定很痛,定很痛。”他无神喃喃,“都觉得很痛,何况是你。”
“是那个让你痛刽子手。”
“你不是。“梁徽担忧地把他按进怀里,颈脖相交,严丝合缝,才能消弭点点心慌,但他不后悔。
僵,抵着他汗津津额头,无措低声问:“是在生气吗?清规。”
“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。”
祝知宜忽然抬手解开他衣襟,丑陋虬结疤赫然入目,堪堪心脏位置,还未恢复好,血肉黏糊、凶煞恶心。
梁徽抿着嘴角:“……”
祝知宜黑白分明眼含着水光铮铮望着他,等着他解释,之前梁徽从未跟他提过要用天子龙血做药引,他在最后刻以那样方式知道,带着震惊、担忧、痛心、不甘和无能为力沉入昏迷。
“当年……知道你不怪,虽然也不会再有机会去证明,爱你胜于江山,只能向你证明,爱你,胜于爱自己,只是不知道,这够不够。”
祝知宜又开始流眼泪,他心中那根刺早就被梁徽赤诚热烈爱意连根拔除,他想要梁徽也释怀,哪怕变回从前那个趋利避害满身铠甲帝王也好。
梁徽为他把散落鬓发挂到耳后:“清规不哭,好好,没有事,不要多想。”
祝知宜极少哭,仿佛要把从前以后、生眼泪都在今日流尽。
他垂着眸,不看梁徽,心有余悸质问:“可是梁君庭,怎可能不多想,你让最后个、最后刻知道,什也做不。”
失去生命风险、不被祝知宜理解委屈、甚至是或许将迎来祝知宜恼怒斥责,都不能阻止梁徽做这个吃力不讨好决定。
因为保护祝知宜、让祝知宜安全、为祝知宜选择最好变成刻在梁徽血骨里本能。
很多东西他都想给祝知宜,祝知宜不要,那就算,他不强求,但唯有他身体与健康,梁徽无法坐视不理听之任之。
祝知宜被他完全抱在怀里,像两只刚在丛林里受过大劫难后相互舔舐伤口困兽。
“清规,不要觉得有负担,这是选择,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若是他提前知道,他绝不能接受用这种损害梁徽身体方式来去蛊,梁徽怎能将他置于残酷自私至此境地,他们明明说好。
想到梦中那个孤苦无依饱受欺凌小梁徽,祝知宜心脏又疼起来。
梁徽沉默片刻,他知道祝知宜生气,低声道:“抱歉,清规。”
“知道你绝不会愿意,可看着你天天受折磨,真叫比死还难受……”
祝知宜心底酸成片,半晌,才说出醒来第句话:“梁徽,你不是说,再也不会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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