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,”祝知宜打断他,“不想辜负万分之当年你给写信时诚意。”
祝知宜自小受到君子教育叫“投以桃李、报以琼浆”,更何况梁徽给他不仅仅是“琼浆”。
“当年……你给写信时候怀着情意不懂,你模仿字迹给自己写信时难过也全然不知,这是遗憾。”
“可是清规,”梁徽很深地望着他,眉眼间是天地开阔落拓和释然,洒脱笑:“现在已经全然无憾。”
他也确实不擅与人书信传情倾诉衷肠。
梁徽给他是家书,他回梁徽是公函。
祝知宜主动去握他手:“梁君庭,现在补给你好不好?”
“用写信方式告诉你这三年经历,你就当作这三年……们只是暂时分别,从未失去联系。”
时间齿轮已经无法回头,但他还是想尽力把那些遗憾都填补、改写,覆盖梁徽曾经那些痛苦回忆。
朵动动,移开目光,伸手去拿茶:“你……都看见?”
祝知宜挑下眉:“嗯,都看见。”
梁徽模仿他字给自己写信,两千多个日夜,沓又沓。
祝知宜评价:“梁君庭,你学字可以假乱真。”
梁徽轻咳声,如今回想确实挺魔怔,张福海都偷偷去问太医这病还能不能治,梁徽故作淡然,谦虚道:“风骨神韵,不及清规万分之。”
让生离死别那三年,在他信中得到个完满结局。
“现在补给你,还来不来得及?你还愿不愿意要?”
梁徽蹙起眉,站起来去搂他,下下拍着他脊背安抚:“要,要。”
祝知宜说:“会天封,写满三年,你每天都可以收到。”
“你不必把它看得——”
祝知宜牵起嘴角,心中又马上泛起细微、尖锐疼,如今时过境迁能谈笑着说起当日疯魔,可彼时梁徽是什心情,要如何绝望才能写满着两千多个日夜信。
梁徽看祝知宜收起笑,也敛神色;“怎?”
祝知宜心酸,眼含歉意和怜惜,轻声说:“梁君庭,都没有好好地给你回过封信。”
梁徽怔,张张口,没有说话。
祝知宜想起那会儿战乱,他每封回信都是公事公办直击要点,废话句没有,就连落款都是冰冷冷臣枢密使祝知宜敬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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