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毓隐约觉得,这或许跟她真正家人有关。
她对外界无所知,既没有户籍,也没有名牒,个女郎孤身在外,鬼知道会遇上什事,还不如先去新武侯府看看再说。
再则,她也不想连累王氏母女。
乔毓恍惚记得,有人曾经告诉自己:如果你想融入个新环境,就要叫人觉得你没有威胁。
她给自己安个自私、骄纵又贪婪人设。
张妈妈颔首笑道:“老太爷眼光,惯都是精准。”
……
乔毓可不是个蠢蛋。
莫名其妙跳出来个女人说是自己娘,又没有什真正,拿得出手证据,她凭什相信?
但是考虑过后,乔毓还是打算跟她走。
气冲冲跟过去。
乔毓那点儿东西,不过是随身衣物与玉佩、手串,眼便能看到底,二娘入内时,乔毓已经自己找出来,见她进来,不等开口,便把攥住她手腕,又掩住她唇。
“听说,”事态紧急,乔毓顾不得解释,压低声音,道:“等走后,你们便搬到长安城里去,记得将此事告诉里正与左右邻居……”
二娘怔住,喃喃道:“什意思?”
“告诉你娘,”乔毓唯恐给她们留下麻烦,不敢久留,道:“她会明白。”
既能过得舒服,又能试探新武侯府底线,举两得。
“你叫安桢,是娘最小女儿,”上马车,新武侯夫人笑容慈爱,握着她手,徐徐为她解释道:“娘怀你时候,相士说,你命格极贵,葛家留不住,生下来之后,要养在外边儿,不叫人知晓才行,所以,家里将你养在外边儿庄子里,不料你前几日胡闹,吵着要出去玩儿,竟走丢。”说及此处,她又忍不住垂泪。
乔毓对她眼泪视若无睹,满不在乎道:“阿娘,回去之后住哪儿啊?”
新武侯夫人被她噎下,顿顿,才笑道:“你父亲疼你,问过你祖父之后,专门寻个最好院落给你,为这,还叫你二姐姐挪地方呢,回去之后,可要谢过你二姐姐……”
“为什要谢,这本来不就是应该有吗?”乔毓打断她,下巴微
如果新武侯府是她仇人,应该不会叫当家主母亲自来请,演出母女相聚苦情大戏。
乔毓觉得,他们好像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,以至于新武侯夫人态度,亲热之中,隐约透出些微讨好。
漂亮皮囊吗?
不,乔毓很有自知之明:自己虽然好看,但世间定不乏有比她更好看人,凭借侯府能力,不至于搜寻不到。
那他们是想得到什?
……
新武侯夫人还留在李家未走,张妈妈便先步赶回新武侯府,将今日见闻,五十同葛老太爷讲。
“悄悄搭她手把,手心儿里还有茧子,虽然不重,但摸便知道不是娇养长大,那言谈举止,也实在粗俗。”
张妈妈是老太爷身边人,说话办事都有条理:“李家这样门户,咱们瞧眼都嫌腻歪,可不管怎说,到底也救她,翻脸就不认人,心性不算是好。”
“那不是更好?”葛老太爷反倒笑:“不是娇养长大,说明早先猜没错,是被人挑出来,打算好生栽培;浅薄寡恩就更妙,比起所谓情谊,利益更能拴住个人,好,好,好,太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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