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寻哥哥,”乔毓面纱遮脸,恨铁不成钢道:“说是进京赶考,却被妓子迷眼,若非同乡传信回去,家中还不知道呢,阿爹气坏,要打断他腿,几日之后便到,得提前给哥哥送个信儿……”
掌柜倒很理解,笑几声,以过来人身份劝道:“少年爱慕风流也是有,你看这满楼举子,有几个不乐在其中?平康坊原本就是风流薮泽之地。”
是,此地正是长安最出名红灯区。
乔毓又是抱怨几句,与银钱之后,方才往楼上客房去,听得身后无人,又将门反锁,仔细整理行囊。
此次离开新武侯府,是她有意为之,故而东西也颇齐全,从籍贯路引,
她得赶快找个地方落脚,否则被人瞧见,个“犯夜”罪名扔过去,便要笞二十下。
乔毓定心,催马往不远处平康坊去。
……
乔毓包裹里,装着魏平为她准备两份籍贯和路引。
关内道原州人士,陆南,男,十八岁。
要不要去看看呢?
有没有可能,她真是乔家女儿?
胯下骏马忽然停住,有些不满打个喷鼻,像是在催促主人,夕阳西下,余晖淡淡,乔毓脸上少见出现几分迟疑。
还是算吧,她想。
乔家若真是丢女儿,早就叫人去找,哪里会等到今日?
,必然要知晓相貌,甚至于会刨根问底,通晓原委。
乔毓固然不喜新武侯府因为自己与明德皇后生相像,而刻意利用,但也不得不承认,在这时候,她这张脸便是最好护身符。
新武侯府不敢报官。
否则,怎对京兆尹解释?
个与明德皇后极其相似匪徒杀入新武侯府,打伤干人等之后,公然逃窜?
关内道原州人士,陆云,女,十八岁。
多个身份,将来便多条出路,乔毓想很明白。
正值四月,眼皮子底下便是春闱,来自天南海北举子挤满平康坊,更不必说外省驻京*员家眷,与那些因故抵达长安,在此落脚人。
乔毓融入其中,便如滴水进大海,任谁也寻不到踪迹。
将陆云身份路引递过去,掌柜瞧眼,边登记在册,边笑道:“小娘子孤身人出门,好大胆子。”
再则,对于她身世,葛老太爷只怕比谁都上心,倘若她真是乔家女,那葛家岂非是白费心思?
乔毓不喜欢被人利用,也不喜欢做人替身,设身处地去想,被代替那个人,应该也同样不高兴。
她若不是乔家女,只瞧这张与明德皇后相似面庞,便足够叫乔家人不快,若再牵扯出新武侯府之事,更是麻烦。
夕阳光辉淡去,暮色渐起,街道上行人逐渐少起来。
再有个时辰,宵禁便要开始。
呵呵,除非他们觉得脖子太过牢靠,想找个人帮着松动下。
既然新武侯府没法儿借用京兆尹力量来搜寻她,那自己要面对威胁,便很小。
顶破天也就是新武侯府中人追杀与探查,不足为虑。
乔毓今日未曾着襦裙,而是胡服加身,便是为骑马出行方便,出新武侯府所在永兴坊,她坐在马上,远远便望见崇仁坊坊门,不知怎,竟情不自禁停住。
在新武侯府时候,乔毓曾经打听过,卫国公府便坐落于崇仁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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