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毓垂眼看看,摇头叹道:“算,也是可怜,好生送他回去。”
御医感怀道:“小娘子心肠真好。”
“唉,”乔毓不好意思摆摆手:“你不是第个这说人。”
另有人抬裴十二郎下去,吴六郎与章兴文也被送走,乔毓目光下望,瞧见那些年轻气盛、意气风发面孔,心间却生出几分怅惘来。
章兴文与裴十二郎也就罢,吴六郎却是真善战,然而这样人,在她手底下也走不多久,到底是她太强,还是现下长安勋贵子弟太弱?
“你为逃避与比试,竟想出这样低劣法子,”乔毓站起身,神情复杂,目光鄙薄而不屑,正气凛然道:“也罢,你不必再怕,你比试就此取消。”
“乔毓,不屑于同你这等小人同台相较!”
御医叹道:“小娘子高义!”
底下众人喝道:“说得好!这等不战而逃之辈,根本没资格握剑!”
“……”裴十二郎心口剧痛,哆哆嗦嗦指着乔毓,想要说句什,却觉喉咙闷痛,半个字也说不出。
“唉,”乔毓叹口气道:“医者父母心啊。”
裴十二郎:“……”
乔毓又摸出两根针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正正插在他手臂穴位上,裴十二郎只觉阵剧痛袭来,痛呼声,骤然弹起身来。
乔毓喜道:“啊,他醒!”
裴十二郎主意落空,心下何等气怒,捂住作痛手臂,目眦尽裂:“你这毒妇……”
手把脉之后,又自香囊中取出根银针。
医者见她行为颇有章法,略有诧异:“小娘子懂得医术?”
“早先学过几分,叫你见笑。”
乔毓指间捻着那根银针,动作舒缓刺进裴十二郎颈间穴道,轻轻转转,温柔中略带丝自责,道:“若非是为同比试,裴十二郎也不会受伤,若真因此留下遗憾,叫如何过意去。”
“小娘子善心,”御医大为动容:“此事纯属意外,又何必自责。”
又或者说,是真正高手还没有出现?
不应该是这样。
乔安见几个死敌先后被抬下去,欢喜不行,忙向乔毓道:“小姑母,们赢!快下来,们块儿吃酒去!”其余几人也在侧附和。
“
他眼皮子合,就此昏死过去。
“裴十二郎,你这就没意思,”底下有人冷嘲热讽:“到这地步,还装什呢。”
“不会是想以此诬赖乔家姑姑?啧!”
乔安面沉如霜,怒道:“此獠居心竟如此恶毒!”
“为避战,竟做到这等地步……”
乔毓巴掌拍在他脸上:“跟救命恩人说话,嘴巴放客气点!”
御医眉头拧个疙瘩,嫌恶道:“裴十二郎,裴家教你这般恩将仇报吗?”
“……”股怒气直冲心肺,裴十二郎几乎失理智:“她明知已经醒,却故意狠下重手,刻意折磨于!”
“什?”御医惊诧道:“你方才直醒着?!”
裴十二郎:“……”
裴十二郎只是昏迷,叫他醒来有是办法,乔毓瞥见他眼睫微颤,便知道是醒,只是怕丢脸,才硬扛着不做声。
“奇怪,怎还不醒?”
她脸上满是担忧:“不行啊,得加重力道才行。”
裴十二郎眼角不易察觉抽搐几下。
那御医则赞道:“小娘子宅心仁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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