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上皇自己也慌,拉下脸,到儿子跟前去装孙子,也不知是怎说,又将圣上请出来,放还他幕僚属臣,又许诺诸多,叫他亲自上阵,迎击乔家。”
秦王已经知道后续“父皇没有去,反倒孤身人,渡过渭水,进乔家军
皇太子只知道太上皇曾经筹划除去卫国公,却不知在那之前,便曾经有过成功经验,心下既觉诧异,又有些恶心。
“不要想这些,”他握住外祖母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手,安抚道“都过去。”
“是啊,都过去,”乔老夫人深吸口气,徐徐道“血仇恨只能用血来洗清,有些结果虽然到晚,但终究也等到。”
皇太子见她情绪略微平静下来,方才继续道“当年在渭水,父皇与母后……”
“你说那回啊。”乔老夫人脸上浮现出几分回忆,隐约有些感慨“那时候,小叔才过世没多久,你外祖父心中恨极,太上皇却在此刻发难,乔家忍无可忍,便陈军渭水,随时准备背水战。”
事过多年,乔老夫人说及此事时,仍旧老泪纵横“那是旧历十月二十,下很大雪,小叔死讯传来,夫君当场便吐血……”
皇太子与秦王只知乔家与太上皇交恶是因昔年渭水旧事,却不知荣国公之死,竟也同太上皇有所牵扯,面上齐齐露出几分惊诧。
常山王妃似乎早就知晓此事,面露哀色,温柔抚抚母亲背,安抚她此刻哀恸。
“夫君能征善战,小叔也是世间少有英才,那时乔家何等鼎盛,骤然遭逢这等大祸,天也塌半儿。”
“夫君察觉到太上皇已经对乔家动杀心,却苦于没有证据,再想起公公在时叮嘱话,更是悔不当初,小叔英年早逝,弟妹郁郁而终,只留下个幼女,他为此抱憾终身,临死前都在念叨……”
“那时,太上皇已经同你父皇闹翻——他这个人,最容不得权柄外落,非得控制所有才行,无论是对外人,还是对自己人。可他也不想想,这天下难道真是他个人打下来?无非是祖辈余荫,又有个好儿子罢。”
乔老夫人神情中闪过抹轻蔑“可惜乔家地处荆州,先天不足,难以北进,你外祖父若有太上皇那样根基与家底,早就坐天下。”
太上皇能够登顶帝位,自然有他过人之处,然而抛却家世与其余人辅助,剩下功绩却是微乎其微。
皇太子明白乔老夫人此刻蔑视因何而来,莞尔道“后来呢?”
“乔家发难,随时准备渡过渭水,进攻长安,所有人都慌神儿——太上皇刻薄寡恩,针对不仅仅是乔家,其余武家也不例外,苏家、卢家、吴家,哪个讨到好?真打起来,乔家未必会输。”
乔老夫人情难自禁,哽咽道“你们以为当年渭水之变,他为什能这样快便察觉到?不过是有前车之鉴,吓怕而已。”
“那狗辈还假惺惺追赠小叔为荣国公,博个重情好名声,可人都死,再说这些虚,又有什用?!”
乔老夫人咬牙切齿道“更不必说小叔无子,爵除,只有个女儿,却不肯给诰封,还是等到圣上登基,方才封韩国夫人。”
冰冻三尺,非日之寒。
乔家与太上皇从伙伴到陌路,再到生死大敌,也不是两日便能转换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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