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来时,对于今日之事,知道不甚真切,只听传信宫人说乔毓在太极殿外遇见韩王,说颇为相投,后来还道往太极殿去。
他与她相伴多年,极为解她秉性,只听着几句描述,便知道她是打算作妖。
皇帝原本想着,事情若是闹大,自己总要帮她收尾,便起驾往太极宫去,不想走半儿,便遇上秦王派去人。
来人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个清楚,又恭谨道:“太上皇受点伤,不过并无性命之忧,唐贵太妃与韩王已经被太子殿下扣住,至于如何处置,却要等圣上亲裁……”
皇帝年少时性情刚烈,人到中年,儿女绕膝之后,反倒愈见柔和。
“你曾经令人将感染时疫宫人用过物件送去给阿巍和淑质,也曾经想诬陷与太上皇宫嫔有染,更不必说几次三番帮着荒王与们为难,你扪心自问,凭什求们放韩王马?”
皇太子居高临下看着她,淡漠道:“凭你文不值眼泪,和假惺惺忏悔吗?”
唐贵太妃面容上已然全部失血色,瑟缩道:“虽有错在先,但毕竟没有真伤害到你们……”
皇太子笑下,道:“你没能得逞,是因为你没本事,这并不意味着们就要体谅你愚蠢。”
唐贵太妃颤声道:“韩王毕竟姓李,他是你叔父……”
事到如今,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。
不是所有人,都能坦然面对生死。
唐贵太妃嘴唇颤抖几下,忽然合上眼睛,乔毓原以为她是想放几句狠话,都做好怼回去准备,却见她那双妙目中眼泪簌簌,很快沾湿脸庞。
乔毓吃惊。
“自己没什好说,只是不放心韩王……”
这并不意味着他骨子里刚强已经被岁月软化,相反,是他本性中锋芒毕露部分,被时间蒙上盔甲,寒光内敛,威不可当。
回话内侍叩头到地,却也能察觉到周遭气氛凝滞,侍从们垂手而立,噤若寒蝉,宽阔无边长廊,像是被什看不见东西阻绝开,没有任何声音,寂静令人心慌。
如此过半晌,那内侍方才听皇帝有些低沉声音响起:“秦国夫人无恙?”
“是,”内侍斟酌着言辞,小心翼翼道:“秦国夫人只是受些惊吓,并无大碍。”
皇帝点点头,没有再问别
“又不是儿子,他死活与何干。”
皇太子漠然看她眼,道:“凡事有果必有因,你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。”
唐贵太妃还待说句什,皇太子却不耐烦再听,吩咐人堵住她嘴,却见内侍匆忙入内回禀:“太子殿下,圣上到。”
几人对视眼,齐齐迎出去。
……
唐贵太妃睁开眼,或许是因为此刻柔和语气,又或者是因为蜿蜒不绝眼泪,现在她,颇有些近乎凄艳美感。
她向皇太子叩首,目光忧伤,央求道:“只是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求圣上与太子殿下顾念他也是李家血脉,予以保全……”
皇太子静静看着她,许久之后,方才露出个笑来。
“不答应。”他神情静穆,但语气很冷:“人总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,尤其是,当他知道自己做事情不对时候。”
“贵太妃,有些事情你或许不记得,但记得很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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