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和公主与晋王守在床头，见她醒来，笑盈盈
唤
声：“小姨母！”
乔毓思及昨夜之事，不免有些恍惚，目光在两个孩子灿烂笑脸上转
圈儿，方才扯出个笑来：“你们怎
来？”
“
们听说昨天出事，担心不得，想去太极宫看看，却被人拦住。”
昭和公主坐到床榻边儿上，亲亲热热挽着母亲手臂，道：“后来听说父皇去，这才觉得放心，本来还想去显德殿找你，只是太子哥哥说最好不要去打扰，才等到今天嘛。”
她说时候，晋王便静静听着，等她
那亲吻轻如鹅毛，触即离。
皇帝将她松开，伸手去挽她略微有些乱鬓发，像是在笑，又像是在叹息：“中心藏之，何日忘之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乔毓还没回过神来，脑门上便被他重重弹下：“再不走，朕便不许你走。”
乔毓正呆着呢，时没反应过来，皇帝见状，神情中微微显露出几分希冀，怕惊醒她般，轻声道：“不走吧，好不好？”
乔毓见他这神态，不知怎，心里便有些难过，正想要说声好，忽然间反应过来，近乎慌乱站起身，道：“不行，不行不行！要走！”
“不是好人，但也没有你想那坏。”
皇帝睁开眼来，注视着她，伤怀道：“执意要娶她，为什非要是因为利益，而不是因为心悦她呢？”
乔毓怔住。
她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，可是时之间，又不知应该如何弥补，大半晌过去，方才低声说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皇帝定定看着她，心潮翻涌，他觉得自己心底那根弦似乎已经被无限绷紧，到断裂边缘。
毓已经有些醉，也仍旧能够察觉到这点。
可她还是想说。
乔毓不记得从前事，也不记得二姐姐，但别人是见过她，记得她，从其余人态度上，她能感觉到二姐姐是什样人。
皇太子与秦王这样体贴温柔，晋王与昭和公主也是聪颖明达，邢国公、常珪等人，也在心里长久怀念她。
乔老夫人有五个孩子，除去乔毓，便是二姐姐最小，可是到头来，竟也是她去最早。
或许是因为方才混沌，她语调不觉抬高，显得极为生硬。
皇帝眼底希冀便如同风中烛火般，悄无声息熄灭。
“也好。”他站起身来，取披风，搭在她肩头，笑着送别道：“走吧。”
……
乔毓昏天黑地睡觉，第二日睁开眼，已经是日上三竿。
可是她呢？
她脸上带着歉意，还有不明所以怔楞与无措。
她什都不知道。
皇帝心中酸楚更甚，几乎抑制不住，忽然伸臂将她搂住，低下头去，颤抖着亲吻她额头。
乔毓吓跳，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，还没来得及动手，却觉有什热热滴到自己脸上，烫她心头发颤。
乔毓觉得，或许是因为二姐姐她过得不开心。
她知道自己冒犯，所以在皇帝长久沉默之中，也做好承受怒火准备，哪知她等又等，却都没听到他做声。
乔毓迟疑着抬起头，却见皇帝也正看着她，他目光低垂，眼底是毫不掩饰伤痛，如此同她对视眼，忽然间落下泪来。
乔毓吃惊。
他却合上眼去，任由眼泪滚落到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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