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翎目光阴鸷起来,他舔舔嘴唇,道:“听说乔家有个女儿,嫁给李泓。”
“没错儿,”那将领哈哈大笑道:“就是她!”
许翎勒住马,远眺城楼上战旗,神情阴森:“这女人得给留着才行!”
周遭将领附和几句,嘴里边儿不干不净说几句,又有人催马出列,假意劝道:“兴州都督举仁义之师,今征讨太原,尔等若肯弃暗投明,开门献降,或可网开面……”
乔妍面冷如霜,自侍从手中接过弓弩,引弓而射,势如雷霆,呼啸声中直取那人心窝。
镇守城门将军姓林,曾在乔家麾下效力,见乔妍前来,不禁面露惊色,神情倒是十分客气。
事态紧急,乔妍顾不得寒暄,登高下望,便见远处旌旗蔽空,浩浩荡荡,眼望过去,只见黑压压片,竟不知来敌有多少人。
“城中粮食还能吃三月有余,用不三日,周遭驻军便会前来驰援,”乔妍说都是己方长处,神情中却没有多少放松,肃然道:“许翎不傻,他敢来,必然是做好速战速决准备。”
她目光锋锐,徐徐道:“第波进攻势头会很猛,但只要将其打垮,就能松口气,鼓作气,再而竭,三而衰,他们坚持不多久。”
城中守卒只有万七千人,来敌却有五万之多,人数相差两倍有余,乔妍面上却不见忐忑惊慌,环视圈,道:“三个月之前,秦国公只率五千精锐,便能将许翎打垮,现在己方士卒接近两万,又是守势,难道会怕这群乌合之众吗?!”
人叫上,道离开吧。”
立夏心知事态紧急,并不推诿,只道:“那夫人呢?”
“不能走,前方将士们家眷还留在这儿,怎能走?”
乔妍正色道:“许翎此人凶残成性,屡有屠城之事,太原若被攻陷,后果不堪设想。再则,太原是李家根基,若是被他拿下,对于前线军心是多大打击!”
李琰年幼,尚且不知此时分别意味着什,有些懵懂看着母亲,软软叫声娘亲。
来将应声倒地,许翎面色有瞬间扭曲
她震声道:“等打垮许翎,亲自为诸位办庆功酒!”
士卒们因攻守人数诧异所带来慌乱被安抚下去,刀枪上举,齐声高喝:“万胜!万胜!万胜!”
这声音响彻云霄,远道而来许翎听得冷笑。
午后日光有些刺眼,他微微眯起眼来,目光在城楼上女人脸上扫,神情中闪过抹情欲:“那是谁?”
他身边儿将领眯起眼瞧瞧,嘿嘿笑道:“仿佛是乔家小女儿,曾见过她几次,故而识得……”
乔妍险些掉下眼泪来,搂着他亲又亲,催促道:“走吧!”
立夏与白露眼眶发烫,却也知此刻不容磨蹭,用披风将李琰裹,刚走出门,却听有人前来回禀:“章夫人院落空着,那两位少夫人也不见。”
乔妍听得声冷嗤,却也懒得再说什,向白露道:“快走!”
那二人应声,快步离去,李琰回头看着母亲,忽然意识到别离,小手从披风里伸出去,哭着叫喊:“娘亲!”
乔妍心头痛,却也知此刻不容儿女情长,背过身去不看他,又吩咐关闭府门,严禁擅自外出,自己则率领府军,视察城中军备,往城楼上去勉励军士,亲自督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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