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郑家探听消息人便回来。
郑彦石听那人将万年发生事情五十讲完,忍又忍,手中茶盏还是摔出去,热水与碎瓷溅地。
完!
这是他心里唯念头。
六郎死定,而自己,怕也讨不到好。
办事儿人不敢这没规矩。
郑彦石心头浮现出几分忐忑,招招手,唤人来,往万年去探听消息。
他担心,郑六郎只会更担心,毕竟从头到尾这位叔父都没沾手,只是动动嘴,事情要真是办砸,倒霉可是自己!
角落里冰吻徐徐散着凉气,叔侄俩心头却燥动起来,没什心思再去喝酒,连话也不说。
这沉寂气氛也感染旁人,几个家伎愈发小心,喘气儿声音都小,郑彦石自己也有些心烦意乱,见这几个家伎畏畏缩缩,愈加不耐烦,摆摆手,打发她们出去。
。
郑彦石想着能叫乔家和皇太子吃瘪,心中不无得意,叫几个家伎助兴,跟郑六郎坐在处喝酒。
他是本家二爷,家主亲弟弟,郑六郎这样分支子弟,只有捧着份儿,口个叔父唤亲近,斟茶倒酒,极为殷勤。
过午间时候,郑彦石便有些醺然,推开坐在身侧家伎,道:“也不知事情办得怎样……”
“叔父神机妙算,自然马到功成,”郑六郎压低声音,语气讥诮:“皇太子才多大?乳臭未干,就敢想这样事,也该给个教训……”
郑彦石面色阴沉,就跟能滴出水来似,摩挲着手上扳指,句话也不说。
管家悄无声息走进来,低声道:“二爷,禁军留人,就在府门前盯着。”
郑彦石听得怔:“高光明正大盯着?”
管家眉宇间带着愁色,点头道:“是。”
梗在心头那口气忽然间散,取而代之却不是释然,
万年消息还没传到郑家,前来缉拿郑六郎禁军就到郑家门口,二话没说,便把人按倒,直接给弄走。
郑六郎虽是分家子弟,但有个荥阳郑氏名头挂着,还真是没吃过这种苦,双眼睛里写满担忧惊惧,慌得出脑门儿汗。
郑彦石进京消息瞒不住人,他也没躲,大大方方叫禁军们见,又问起郑六郎:“他是犯什事儿?竟惹得禁军登门。”
前来拿人统领似笑非笑看着他:“这就该问郑六郎,如何会知晓?”
郑彦石碰个软钉子,脸上也不变色,笑吟吟送他们走,回到书房之后,脸上笑才掉下去,侍婢仆从们噤若寒蝉,打起十二分小心,唯恐再招惹主子烦心。
郑彦石就笑,笑完又给他巴掌:“心里怎想管不着,说到嘴边儿,就是你该死。”
郑六郎马屁拍马蹄子上,个巴掌挨在脸上,脸颊登时火辣辣,倒不是因为疼,而是因为难堪和羞窘。
打他人是郑彦石,别说是他这种小辈,即便是他爹在这儿,也是白打,他讪讪笑,连忙认句错,又将话头扯到别地方。
天气仍旧是热,好在内室之中搁着冰瓮,倒不觉得难捱,两人喝会儿酒,眼见时辰渐渐晚,甚至过午时,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。
“人呢?”郑彦石眉头紧皱,隐约有些不安:“都这会儿,怎点儿消息都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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