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管家听得僵下,知道她是在扯淡,但也不能叫二爷爬出来,当场就给她拆穿,只得忍下来,颔首道:“原来还有这等渊源……”
“可不是吗,”乔毓语气怜悯,道:“那野狗多凶啊,谁知道平日里都吃些什,冷不丁见个细皮嫩肉人,那就不想松口,给彦石咬,屁股都往外喷血,那只疯狗都被打死,还没把牙拔出来……”
……这强烈画面感。
老管家没忍住咳嗽声,唯恐郑彦石气从棺材里跳出来,郑家小辈儿们不知真假,你看看,看看你,神情都有些复杂。
乔毓似乎没看见老管家异样,拍拍他手,叹气道:“彦石活着时候,还跟借五万两银子,这会儿人都死,这笔债也不再提,只希望他走得安心。”
乔毓身着男装,腰带束,便是个玉树临风郎君,老管家听说过乔氏大锤威名,怕她闹事,还悄无声息打量她几眼。
乔毓察觉到他目光,禁不住回望过去,老管家忙恭谨低下头,示意不敢直视。
“您可别这样,”乔毓拉着老管家手,路进前厅,情真意切道:“听彦石提过您,说是跟亲人没什两样……”
老管家被她给整懵,暗说这唱是哪出戏?
他人老,倒还精明,顺着问句:“秦国夫人识得家二爷?”
八蛋,坏得很!”
皇太子目光冷凝:“诈死逃过去?他还真敢想。”
皇太子脸面跟尊荣,就值他个假死?
走着瞧吧!
第二日仍旧是热,乔毓连热饭都不想吃,叫做碗凉面,切点儿黄瓜凉菜进去,用花椒油拌,吃碗下去。
说完,她从衣袖里取出张折方方正正纸条,直接丢到火盆里烧。
老管家能说什呢。
他僵硬笑,忽然间有点羡慕起躺在棺材里郑彦石,如果可以,他也想进去躺着。
“您别这说,”他假笑着说:“交情归交情,但账目是账目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道理。”
说完,老管家招招手,叫人来:“去取六万两银
“不止如此,还救过他命呢!”
说话间,两人已经进前厅,乔毓瞥见那个白底黑字“奠”字,连连摇头,哀声道:“当年在荥阳,彦石被十来只疯狗追着跑,是救他……”
放屁!
郑彦石在心里怒道:老子什时候见过你?!
他躺在棺椁里边儿,脸上还扑着粉,面颊僵白,叫人开剂药吃下去,身体又僵又冷,冷不丁摸,真跟个死人样。
仆从们早就备马,她跟正清查账目孔蕴说声,便跟两个儿子块儿,与禁军们道,往荥阳郑氏在长安府邸里去。
这会儿天色还早,郑家还没有宾客到,郑彦石子侄们跪在灵前哀哭,白幡林立,棺椁漆黑,气氛带着有些凝滞沉穆。
乔毓跟两个儿子过去时候,全府人都迎出去,毕竟世家再自命不凡也是臣,总要在君主面前低头。
皇太子性情坚毅,不喜言谈,偶尔点下头,却不开口,秦王倒还好些,随口同老管家说几句话。
若是寻常时候,郑彦石死,皇太子与嫡次皇子登门吊唁,那真是无上荣光,但赶在这时候来,郑家上下只觉提心吊胆,唯恐那悬挂着刀,忽然间就落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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