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心理素质再强人,发现自己要被钉进棺材里活生生憋死之后,怕是也坐不住。
棺材盖合上,郑彦石眼前便是片漆黑,再听那“咚咚咚”闷响声,哪里还有不明白。
人家知道他是装死,有意顺水推舟,送他个真死!
棺材里只有他个人,无所谓再去闭着眼装个死人,郑彦石伸手去摸,便触碰到冷硬棺材盖儿,刚想拍几下,告诉外边人他还活着,可临,手又顿住。
他要是忍,那就只会死他个人,可若是闹大,个欺君之罪下来,
他是亲眼瞧着郑彦石长大,跟自家孩子没什两样儿,这会儿看他被活生生钉在棺材里边儿,真是撕心裂肺般难受,偏生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,没法儿重头再来。
死讯已经发出去,满长安都知道,皇太子跟秦王都在这儿,难道要他说二爷没死,那消息是假吗?
这可是欺君之罪!
万年那儿屎盆子都没擦干净,这会儿又扣上个新鲜热乎,这是上赶着给朝廷递刀子呢!
郑彦石假死事,只有他自己和老管家等几个忠仆知道,未免事情闹大,连子侄辈儿人都不知道。
借老管家万个脑袋,他也想不到乔大锤会玩儿这出,别说是他,就连皇太子和秦王,也是全然没有预料。
乔毓也不介意其余人惊诧与否,单手将那棺材盖儿合上,长钉子往预留孔洞里搁,就抡起巨锤砸下去,“咣咣”几声巨响,整个棺材就钉住小半儿。
老管家呆瞬,骤然反应过来,慌忙近前去,强笑道:“秦国夫人,您这是做什?”
他看着那严丝合缝棺椁,眼底有慌乱之色在跳跃,拉住乔毓衣袖,劝道:“二爷走,这样日子,您不能叫他走得不安心啊!”
郑彦石这会儿只是看着像个死人,可不代表他真是死人,钉子砸上去,丝气儿也不透,用不半刻钟,人就没!
小辈儿们知道万年事儿,也知道这事儿跟自己家脱不干系,今早见皇太子兄弟俩与秦国夫人登门,心中便知不好,这会儿见他们开始闹事,虽也气怒,到底不曾起身阻拦。
万年事儿到郑六郎那儿便停住,但这样显然不会叫皇家与朝廷满意,所以本家二爷死,既然人都死,再叫人闹闹,将这页掀过去,有什大不?
死都死,还计较这些身后事做什。
他们这想着,彼此交换个神色之后,便老老实实跪在原处,等着这场闹剧过去。
郑彦石被乔大锤那通铁拳打五脏六腑都在哆嗦,他也能忍,知道事情不能闹大,只能这着,便生生忍,声也没吭。
“错错,”乔毓笑着拨开老管家手,道:“就是为叫他安心,才有这遭呢。”
七颗钉子砸下去俩,还剩下五个,乔毓搁在手心儿里抛抛,又绕到另边儿去砸。
皇太子与秦王反应过来,忍俊不禁对视眼,暗暗摇头,却令人去拉住老管家,劝慰道:“老人家伤心坏,别叫他瞧着这幕……不然,心里又该难受。”
内侍闻言应声,便走上前去,看似轻柔,实则不容拒绝扶住老管家手臂,制止他再近前。
老管家双目圆睁,额头上青筋绷起,憋得脸都涨红起来,却没说出个字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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