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头微动,却没躲避,举杯遥遥相敬。
皇帝好像笑下,却没举杯,他大抵是有些醉,神情中带着几分醺然。
高庸心思机敏,瞧见这幕,忙在旁说句。
皇帝这才如梦初醒般,举杯向她致意。
乔毓将杯中酒饮而尽,正待将空杯底露给皇帝看,却见他已然站起身来。
乔毓还真不知道这事儿,好奇道:“为什?”
“他说,没有儿子还不纳妾人,应该削官问罪,因为他们不孝,断祖宗血脉,”韩国夫人冷笑道:“呸!从古到今,哪有没断过血脉?秦始皇后人,都不知道哪儿去!”
不远处有人往这边儿看,韩国夫人察觉到,顺势望过去,假笑道:“哦,把博亭侯给忘,他们家传还挺久,别人家养个王八,最后都是王八送他们走,也只有博亭侯家,能把王八送走……”
博亭侯脸色不太好看,想起跟在秦国夫人身边女儿,面色更差,冷哼声,扭过头去,没有做声。
韩国夫人已经有些醉,乔毓问宫人要盏醒酒汤,打算喂她喝下,哪知醒酒汤还没来,她便睡下。
边儿,指定还有你。”
张御史瞪儿子眼,没等说话,就被张夫人瞪回去。
她心有余悸道:“你瞅他干什?他说错吗?你记得改改那副臭脾气,不然,咱们干脆拍两散,带着儿子过!免得整天提心吊胆……”
张御史叹口气,看着妻子和儿子,目光却逐渐柔和下去。
“好,”他低声道:“改就是。”
似乎是觉得内殿太闷,想着出去透透气,临出门前,向她投来含笑瞥。
像是有小石子砸到水面上样,乔毓心头泛起圈波浪,逐渐向远处扩散开来。
窗外月色正好,晚风送来海池中荷花清香,她略迟疑,终于还是站起身,悄悄走出去。
乔毓守在堂妹身边,听殿中朝臣们议事说笑,面色平静,心绪却有些乱。
李泓他把事情闹得这大,半点儿情面也不给那些人留,是想为她出口气吗?
她这思量,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。
不下重手,怎能叫人知道皇帝推行科举决心,怎能扫清接下来可能面对诸多麻烦?
乔毓这想,心里边儿那点别扭也就散,自己给自己倒杯酒,正待饮下,忽然心有所感,抬头去看,便见皇帝正看着自己,目光中是种可以被称为温柔情愫。
十余人被赶出去,连带着家眷起,远离长安这座华美恢弘舞台,也带给其余人无限唏嘘。
留下人你看看,看看你,瞧着骤然空置下来十来个位置,禁不住打个冷战。
皇帝似乎没察觉到殿中冷下来气氛,言笑间给那十来个空置出来官位上添新人,*员们离席谢恩,同僚举杯助兴,气氛重又热切起来。
至于早先离席那些人,已经没有人会去在乎。
“走才好呢,那群王八蛋,整天嘚吧嘚,没个好玩意儿,”韩国夫人喝不算少,已经有些醉,拉着乔毓,诉苦道:“就最开始说话那人,还曾经上疏弹劾过夫君,你知道是为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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