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熏香。大抵是皂角味道吧,”皇帝道:“怎
人都走得差不多,只有乔毓和李泓二人,还坐在原地没动,宫人内侍们远远看着,不敢近前。
皇帝摇摇那酒壶,听到里边儿酒水轻颤,微微笑起来,向乔毓道:“咱们也喝个?”
乔毓手撑下颌,笑着把杯子往前推,道:“满上。”
皇帝便为她斟酒,然后又给自己满上,二人彼此对视着,将杯中酒饮尽。
乔毓这夜喝不少,少见有些醉,两颊醺红,心也被泡软,顺势歪,倒在李泓怀里。
安国公又笑:“再则,你以为他不知道这事儿?”
申国公坐在群老狐狸中间,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,他挠挠头,苦中作乐八卦道:“现在呢,不会还惦记着吧?”
“你说呢?”安国公道:“孩子都群。”
“也是,谁还没点儿无奈呢。”申国公叹口气,略顿顿,又转向卫国公与昌武郡公:“咱们也好多年,没心平气和说过话。”
卫国公执起酒壶,先后为自己和弟弟满上,举杯道:“都在酒里。”
“承认自己气量狭小,还特别抠门,有这难吗?”
申国公被唯队友扎刀,伤心道:“都走到这步,你再怎伤害,也没法儿弃暗投明!”
“就是因为没法儿弃暗投明,所以才有什说什。”安国公漠然道:“章二,你真很蠢,看你不顺眼很久,要不是因为你有个好姑姑是太后,早就叫太上皇把你弄走。”
申国公怔住,就跟第次见他似,神情又仓皇,又无助道:“你怎这样……”
安国公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似,给自己倒杯酒,向乔毓道:“咱们单独喝个吧。”
皇帝抚抚她面颊,低声道:“这就醉?”
“唔,”乔毓迷迷糊糊,语调却带着感怀:“听他们说那多,心里边儿重重,说不出是什滋味……”
皇帝拍拍她肩,道:“都过去。”
他语气很柔和,或许是因为帝皇尊位加持,带三分威仪,七分雍容。
乔毓忽然“噗嗤”声笑,笑完之后,又在他衣襟上嗅嗅:“你熏得是什香?”
申国公苦笑着饮而尽。
感情是真,感触是真,说出口话也是真,但该办事儿还是要办,这点,他们都明白。
更漏声依稀传来,已经近亥时末(晚11点),马上便要进入子时,安国公长舒口气,站起身来,也没向皇帝见礼,扔下去:“走。”便就此离去。
皇帝也不动气,笑着目送他离去,又向众人道:“时辰晚,都回去吧,明日免朝,都好生歇着。”
众人摇摇晃晃站起身,说笑着见礼,叫内侍仆从搀扶着,先后离开正殿。
乔毓无可无不可点下头,举起酒杯,饮而尽。
安国公淡淡笑下,那笑意转瞬即逝,他看着眼前人,道:“年轻时候,还挺喜欢你,要不是你忽然嫁给李泓,或许就去乔家提亲。”
这话说完,不只是乔毓,连其余人也怔住。
申国公被队友无情刺伤心,但好歹还顾念着几分旧情,偷偷拐安国公下,叫他嘴上注意点。
“叫个名字而已,圣上肚量还没那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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