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国夫人像是被戳到什痛处似,冷冷盯着
平阳侯颤声道:“三娘,你、你要与和离?”
“不是和离,是义绝。”
韩国夫人看着他,漠然道:“和离?到这地步,咱们还‘和’得吗?你以为乔家是祖传卖包子,由着人欺负?你在堂姐丧仪里做出这种事来,可曾顾及到半分?”
她笑笑,断然道:“夫妻之情到此为止,你自此恩断义绝!”
“不行!”平阳侯面色涨红,惊叫道:“不同意,绝对不同意……”
有这个玩意儿,”她指指七娘,几乎抑制不住心头怒气:“你真觉得这个孩子能生出来?这几个月以来,你听说谁家有喜,即将添丁?皇后辞世,那是国孝!纳个妾都是大罪,你算什东西,敢在热孝里边生孩子?!你把皇家脸面放在哪儿?你脚底下吗?!”
平阳侯直以来,都只觉得最大问题在韩国夫人那儿,只要过这关,便能万事无忧,却忘这最要命茬,霎时间变脸色。
纪老夫人被孙儿冲昏头脑,这会儿被韩国夫人点破,终于惊惧起来:“这,这可不是有意……实在是,实在是误会!”
“国法堂堂,谁要跟你讲误会?你们但凡对明德皇后有半分敬重,就不至于赶在丧期里便做这事。”
韩国夫人瞧她眼,冷冰冰道:“老夫人,你要珍惜别人这叫你机会,因为到明天,御史弹劾平阳侯府孝期纳妾生子,罪在不敬,你诰命会不会继续存在,平阳侯府会不会继续存在,都还是个问题。”
“不同意?你有什资格不同意?”韩国夫人冷笑声,抬手巴掌,重重扇在他脸上:“若不是,平阳侯府早就被废黜,你既然享受娶权臣之女方便,这会儿也要知道,万事都是有利有弊,乔家说,纪家配说二吗?!”
说完,又向卫国公道:“弹劾平阳侯府孝期失礼事,还要请大哥多费心。”
卫国公道:“放心吧,都交给。”
韩国夫人笑着道声谢,提起臂弯轻纱,道:“咱们回家去吧。”
“不要走!”平阳侯面色仓皇,扑过去拦住她,乞求道:“三娘,你当真半点情分都不肯顾念?那喜欢孩子,你不能生,也没有埋怨过,更没有听母亲意思纳妾,心意,你难道点都看不出来吗?”
纪老夫人哪知会有这般严重,心中惶然,听完险些站不住身,勉强叫女婢搀扶着,嘴硬道:“你是纪家媳妇,难道便能讨到好吗?”
说完,语气又软下来:“这事儿是做不好,以后不提,好不好?至于七娘,她从来都没有怀过孩子,当然也不会生下来,三娘,得饶人处且饶人……”
“真是受够你这张嘴,从此以后,也不想再听见它说话,”韩国夫人冷冷打断她,道:“公公曾经是荒王党羽,后来事发,是厚着脸皮归家,求伯父相助,这才保住所谓平阳侯府,后来,你是怎对?天副苦汤药,不喝就寻死觅活?老夫人,你良心,难道都被狗吃?”
纪老夫人面色涨红,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们纪家要垮,纯粹是自己作,与人无尤,”韩国夫人目光在这院落里转圈,淡淡道:“不过,从今以后,这就跟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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