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乔老夫人,毕竟已经年高,既然已经睡下,无论是卫国公还是韩国夫人,都不想再去搅扰。
“三娘,天下没有迈不过去坎儿,”临别前,昌武郡公抚慰堂妹道:“这事交给们,必然不叫你失望,去好好睡觉,明天天亮,太阳出来,就什事都没有。”
娘家永远是女人最安心港湾,韩国夫人心头泛酸,哽咽道:“知道。”
“去吧,”卫国公摸摸小堂妹头,又嘱咐昭和公主:“时辰不早,你也别连夜回去,在这儿陪着你姨母住晚,宫里边儿叫人去说声便是。”
昭和公主人都到这儿,自然不会走,更别说她也放心不下姨母,笑着应声:“好。”家人彼此道别,便各自回去安置。
“及尔偕老,老使怨。”滴眼泪从韩国夫人眼眶里滑落,砸到地上,溅起朵小小水花。
她抬起头来,接过那张帕子,将眼泪擦干,又轻轻道声:“多谢你。”
林缙轻轻摇头,示意不必。
韩国夫人笑下,站起身来,道:“淑质呢?”
林缙道:“公主不放心,在前边儿等着。”
母虽然将她视若己出,但跟亲生父母比起来,终究是不样。
母亲过世时候,韩国夫人已经记事,看着母亲在父亲过世之后,日日消减下去,她伤心之余,也在心里想,自己将来定不要找武将为夫。
不求富贵,也不求权势,只求他平安顺遂,更跟自己相伴到老。
她想有个家,有丈夫,有孩子,她怀抱着满心希冀与欢喜出嫁,最后得到,却是这样个结局。
纪明他怎能这样呢!
哥哥跟嫂子毕竟是不样,直到回到自己房里,卫国公夫人才询问丈夫今日之事,听卫国公说完,不禁赞道:“做得好!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,纪家能做出这种事来,再继续攀扯下去,那才麻烦呢!”
卫国公叹道:“也觉得断好,只是三娘日后如何,却得细细思量。”
“三娘才二十七岁呢,往后日子还长着呢,你瞧瞧她那张脸,说是十七都有人信,”卫国公夫人神情中有些歆羡,散头发,随意梳几下,又失笑道:“她不是
韩国夫人目光柔,略微整过衣衫,缓步走过去。
……
早在韩国夫人差人去寻卫国公和昌武郡公,将平阳侯府之事说与他们听时,那二人便知道会有这结果,故而还没到平阳侯府之前,便叫人送信回府,说三娘这晚要归家小住。
时辰已经晚,韩国夫人又是出嫁女,叫哥哥们接回来住,想也知道是出事。
卫国公夫人这听,便猜到几分,忙叫人去将韩国夫人出嫁前住院落收拾出来,再添置些日用东西过去。
韩国夫人悲从心来,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。
乔家三个女儿,常山王妃刚强坚韧,乔妍煌煌大气,最小这个,却是人间富贵花,娇憨动人。
林缙听到七娘身边女婢去请平阳侯,心里就猜到这晚怕是有闹腾,却没想到看起来娇柔内敛韩国夫人,竟也能迸发出这样刚烈决绝光芒来,心里不禁隐约升起几分钦佩,这会儿听她在这儿痛哭出声,不知怎,便叹口气。
都是人,也不是铁打,怎会不难过呢。
他踌躇会儿,还是上前去,递帕子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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