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毓没想过自己出嫁事儿,只是忧心儿子,先给母亲守孝年,再给祖父守孝年,等娶太子妃进门,都二十多,对于皇家而言,着实是有些晚。
不过,这也是没办法事儿。
“知道,”乔毓叹口气,又关切道:“叫他保重身体。”
高庸笑着应声,见她没有别吩咐,这才行礼,退将出去。
……
章太后正守在太上皇床边,眼圈儿红着,荆王夫妻在旁边站起,面有戚色。
皇帝进去瞧眼,便见太上皇面色涨红,似是火烧,伸手探,着实烫惊人。
这是真要不行?
前边还有明德皇后国孝在,皇太子等人须得守孝年,这会儿太上皇再去,又得再加年,几个小倒是还好,但皇太子那边儿,却拖得有些晚。
再则,皇帝心里想着软化乔大锤,再将人娶回来,虽然短期内没什打算,但也不想就这把自己后路堵死。
太上皇确是不太好,但也不至于就这嘎嘣过去。
这几日天气有些燥热,连带着人情绪都跟着烦闷起来,寻常人尚且如此,更别说是前不久才被儿子赶出宫,灰溜溜搬到大安宫去居住太上皇。
他心里边儿憋着火,脾气不免大些,接连处置好些仆婢,是以若是无事,连章太后都不太敢过去,唯恐做他出气筒。
昨天夜里,太上皇说屋里太热,叫人多送些冰去,侍从们哪敢不应,或许是因为送太多,温度过低,他受凉,第二日便没有起身。
侍从守在外边儿,左等右等也没听见里边有动静,小心翼翼进去瞧时,才发现人昏迷不醒,已经烧起来,赶忙叫人去请太医,又将这消息告知章太后。
第二日清晨,乔毓起个大早,与韩国夫人道去拜
皇后薨逝,再立新后,起码也得出孝期,要是太上皇忽然死,那又是二十七个月。
皇帝心里不禁有些嘀咕,没理会旁边儿垂泪章太后母子,出殿,向太医道:“太上皇身体究竟如何?”
太医擦擦冷汗,不甚确定道:“太上皇毕竟上年纪,底子虽好,却没法儿同年轻人相提并论,这夜若是退下烧来,大抵还能将养过来,否则……”
皇帝眉头拧个疙瘩,倒也没为难人,打发他退下,便进内殿去守着。
高庸往卫国公府上去送信儿,解释道:“圣上惦记娘娘,只是太上皇那儿出事,实在是走不开……”
太上皇内宠颇多,又有唐贵太妃这个宠妾煽风点火,这多年下来,所谓夫妻情谊早就消磨干二净,章太后虽也盼着他死拉倒,但心里却也知道,太上皇要是真死,她日子只会更难过,故而忙前忙后,倒也十分殷勤。
太医开过药吃,午后便降下热来,太上皇也睁开眼,用点儿东西,众人心便放下去,哪知到傍晚时分,忽然再次发作起来,烧人事不知。
太医见状不好,忙叫人去请皇帝来,免得真错过最后眼,叫皇帝抱憾终身,再惹得天下人议论纷纷。
皇帝到时候,大安宫里已经乱成团,人刚进殿,就听见难以抑制女眷哭声,其中夹杂着孩童啼哭声,闹哄哄,吵得人耳朵疼。
“太上皇还没有驾崩呢,急着哭什丧?”皇帝眉头皱起,摆摆手道:“都退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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