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毓凑过去,悄悄说个数字。
皇帝忍俊不禁道:“阿毓,你是不是掉进钱眼儿里去?”
“贵吗?明明点也不贵,”乔毓辩驳道:“这价钱本来也不说针对平民百姓,世家勋贵可比你想有钱,去年那株牡丹花王,只能看不能吃,都卖出三千万钱高价呢!”
皇帝知道她并不是为敛财,而是真心想做番事业出来,只是摇头失笑,倒没再说别,跟着她去看瓷器与农具作坊,颇有种耳目新感觉。
“做不
“半半吧,有些活计确需要女人来做,但也想给她们寻条出路。”
乔毓并不隐瞒自己心思,坦然道:“之所以会有男尊女卑,无非是因为男人占据主导,无论是在力量上,还是在家庭权威性上。如果女人自己有份收入,离男人也能活,那她腰杆就硬,底气就足,长此以往,或多或少都会撬动所谓夫权至上吧……”
皇帝作为男人,又是君主,先天就在男尊女卑环境中如鱼得水,想叫他真正理解女人心里担忧与不平,自然是难于登天。
只是他虽不理解,却也不反对:“世间之大,不过阴阳两分,如若女人真能够立起来,贡献出自己份力量,应该会比单纯由男人支撑起天下更加强盛吧。”
两人所站角度完全不同,却是殊途同归,相视笑,便往工坊里边儿去。
肩接憧,却又秩序井然工坊。
最外边工序,自然也是最简单,无非是蒸煮烧炒等体力活儿,皇帝大略看会儿,便知道这没什技术含量,观察这些男男女女衣着,也知是附近雇佣来做活百姓。
他点个中年妇人,询问道:“在这儿做活,日能赚多少钱?多少时日结算?”
那妇人见他气度非凡,便知是来贵人,有些局促低着头,道:“做日工,有二十文钱,可以当天结算,也可以十日结。”
皇帝轻轻颔首,又道:“你觉得在这儿做活好吗?”
耗费个月功夫,乔毓理想中宣纸,总算是有雏形,营造宣纸负责人见她来,忙取质量最高批纸来,送过去叫她鉴定。
乔毓没吃过猪肉,但也见过猪跑,更别说卫国公府身为大唐十六卫之首,所用纸张自然也是顶尖,可即便如此,在面前这摞白纸对照下,从前那些也都显得粗俗不堪。
皇帝捻起张,对着阳光去瞧,便见那宣纸光洁如玉,纹理细密,提笔蘸墨,试着在上边儿写几个字,便见墨迹清晰,层次分明,不禁赞叹声:“果然是好!”
乔毓又得意起来:“都决定,明日便将这些纸张送到长安去兜售!”
皇帝将手中那张白纸搁下,问句:“怎定价?”
“自然是好,”那妇人见他颇为和气,倒不再胆怯,声音也略微高些:“田地里风吹日晒,年到头也就是那几个钱,远不如在这儿轻松,还有……”
她迟疑下,没再说下去。
皇帝温和询问道:“还有什?”
那妇人偷偷瞥不远处男人样,这才道:“自己能挣钱,心里边就有底气,在家里就能抬得起头来,不用再听男人吆五喝六。要是这活能直做下去就好……”
皇帝听得默然,叫她自去忙碌,才悄声问乔毓:“你故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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