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子心里纳闷,走出门去,便遇见同样面带不解秦王,兄弟俩对视眼,走上前去。
内侍将皇帝令皇太子监国圣旨宣读完,皇太子脑子还在嗡嗡响,侍中赵融躬身施礼道:“圣上既然离京,皇太子殿下便该返回长安,主持内政……”
皇太子心里边儿轰隆隆跑过群草泥马,怔楞会儿,方才道:“父皇他,他真离京吗?”
“是啊,”赵融哪知道皇帝压根就没跟儿子说过这事,见皇太子这般反应,还在心里感叹天家父子情深:“圣上说天下初定,世家豪强把持地方,他要亲自去看看,才能真正解局势如何。”
皇太子默然良久,道:“赵侍中,你也这想?”
“嗳。”乔毓不明所以,却还是应声,向母亲见礼,出门去寻哥哥姐姐。
……
第二日清晨,乔毓起个大早,装扮成个俊朗郎君,带着白露和立夏,精神振奋往城门口处去。
魏玄原本只想带着至尊武器乔大锤同行,没想到还买赠,送个皇帝出来。
他有点儿头大,又不能说“圣上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”,心口堵大半日,终于闷着脸道:“出发。”
,早些修剪掉,其实也是好事。不要顾忌阿娘,依从法理做事即可。”
乔毓虽与族亲不甚亲近,却也能猜到乔老夫人此刻心中煎熬,埋头在母亲怀里,轻轻说声:“谢谢阿娘。”
再亲族亲,也不可能比自己骨肉亲,乔老夫人拍拍她肩,又悄声道:“圣上与你起去?”
得到乔毓肯定回答之后,又慈爱笑道:“也好,有人看着你,免得你闯祸,再则,他心里有你,也是几个孩子父亲,怎可能真划分开?你如若有意,再嫁回便是……”
“才十六岁,终身大事还远着呢,”乔毓摇头道:“再说,儿女情长这种东西,很影响行走江湖。”
“……
皇帝此次出行,并没有大张旗鼓宣扬,除去几个宰辅重臣与“被知道”皇太子,便再没人知晓。
皇帝登基之初,政务繁杂,便是日朝,到贞观三年,又改成三日朝,皇帝离开长安,自然该由皇太子监国。
临行前,皇帝特意嘱咐内侍,直到自己离开长安之后,再去万年宣旨,内侍心里虽觉奇怪,却也不敢反驳。
这日,内侍与侍中赵融道抵达万年时,皇太子正在翻阅许樟拟定下乡法例,约莫翻半,却听人说长安有圣旨到。
皇帝既然令皇太子在万年开辟特区,那素日里便很少再对他加以钳制,这样声不吭就降下圣旨,更是稀罕。
乔老夫人给逗笑,在她脑门儿上弹下,又语重心长道:“你也不是小孩子,该懂其实都懂。圣上心里有你,他待你好,你都得记在心里,若真是点这意思都没有,就趁早否,可不能吊着人……”
“知道,”乔毓少见有点不好意思,低低头,然后又抬起来,悄声道:“们好着呢。”
乔老夫人听得怔,回过神后,脸上笑意便深起来:“怨不得圣上要带你往冀州去,你个傻孩子……”
乔毓没听清楚:“什?”
“没什,”乔老夫人欣慰摸摸她头,道:“去跟你哥哥姐姐们道别吧,有日子见不到,他们也会惦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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