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族老听他这般言说,便知是早有计较:“敢请家主直言。”
“五姓七望向来同气连枝,们所具有声望与人脉,并非别家能比,只消煽动舆论造势,便能逼得朝廷让步,”郑彦昌冷笑道:“圣上得位不正,本就心虚,再与士林对抗,有弊无利,至于魏玄和秦国夫人,根本就是跳梁小丑……”
几个族老听得眼睛亮,大为赞同,连连点头附和,气氛正热切,却听门外仆从传话,语带惊慌:“老爷,秦国夫人送拜帖来!”
……
乔毓在长安,也是进过公候府邸,但五姓七望门槛,却还次都没进去过。
世家怎维系自己高高在上尊贵?
还不是建立在疯狂盘剥之上。
这些年来,他们侵占多少良田,买卖多少人口,又逃避多少赋税?
桩桩件件,都是经不起查。
魏玄来,乔大锤也来,对于郑家而言,就跟有个人提着四十米大刀在自家门口磨样,他说就是在这儿晒晒太阳,你敢信吗?
家懒闺女瞧着顺眼,满天下都是样道理。
乔毓想起这事儿,不免有些感叹:“都说这世道对女人不好,那是因为没见过后世,这会儿公主高高在上,养个情夫都行,再过几代,都得帮着驸马纳妾养庶子,侍奉公婆。后代有个驸马跟公主乳母私通,事情闹大之后,公主还得去求情,因为这事被文官们盛赞贤淑……”
皇帝见多李唐长公主们剽悍,也致力于将自己心爱小女儿往剽悍方向培育,听到此处,禁不住有些怀疑:“皇帝不管吗?公主们也都能忍?”
昭和公主驸马要是敢闹出这出来,无须女儿动手,皇帝就能锤爆他狗头!
“皇帝想不想管不知道,反正是没管成,公主们能不能忍也不知道,反正到最后还是得忍,”乔毓禁不住叹口气,道:“居然有点庆幸,咱们淑质没生在那时候。”
早先万年时候,因为科举之事,她便跟郑家结仇,这会儿人到荥阳,怎也该前去拜会才是。
皇帝与魏玄听她这讲,都觉有点头大,转念想,她是去外边儿惹事,乐得祸水东引,便点头应。
乔毓叫人去投拜帖,说是午饭前过去拜会,又
郑家人是不敢信。
他们要是信,从前郑彦石,不就白死?
“怎办?”郑彦昌面色沉沉,环视周,道:“刀都架在们脖子上,难道要坐以待毙?”
几个族老面面相觑,彼此对视眼,终于道:“家中尚有两千部曲,或可……”
郑彦石咬牙道:“凭借几千部曲造反,无非是以卵击石,能顶什用?不仅不能成事,还会落人口实!”
皇帝也有点唏嘘,想着昭和公主没看中林缙,又拉着乔大锤,给参详该找个什样驸马才行。
俩人许久话,直到临近午间,白露来催着用膳才停住。
“中秋过,咱们也该出发,”皇帝道:“从冀州到荥阳,相隔不算近,咱们也无需急迫,边走边看就是。”
魏玄也是这个意思,东榔头,西棒子,到底是不成气候,还是得有条不紊进行,施政时也有条理。
行人花七八日功夫,从冀州抵达荥阳,刚进州府,便令人去勘测土地,清查钱粮赋税,摆明车马,就是冲着郑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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