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人也道:“简直欺人太甚!”
“绝对不能答应!旦开这个口子,荥阳郑氏便要成为世家之耻,祖宗在底下有知,怕也难安!”
“朝廷想要敛财,竟连脸面都不要,与民争利,君子不为,简直可笑……”
众人吵吵闹闹说会儿,中心意思却只有个:要钱没有,要命也不给!
郑彦昌其实也是这个意思,只是这会儿众人商量出结果,心里却又不甚安乐,送走族老们,方才向家臣心腹郁郁道:“他们嘴上说冠冕堂皇,说旦低头,便是丢祖宗体面,会叫其余几家看不起,可若
他忍着气道:“会上疏请愿,请圣天子裁决此事!”
魏玄知道他所说上疏请愿,并不是真指望叫皇帝帮他主持公道,只是想进步煽动舆论,却还是笑着说句:“你这人记性不好,总容易忘记自己是个草民,没资格上疏,更何谈上达天听。”
郑彦昌这时候才有点后悔,自己当年为什不肯出仕为官,而是留在荥阳这地方浑身长草,以至于魏玄这样寒门出身人,都敢对他吆五喝六。
只是他忘,荒王太子妃便是出身郑家,他也是因这缘故,才不敢出仕,非要缩在祖宅。
事情发展到这地步,他虽没有更好法子,却也不好输阵,冷笑几声之后,道是会请几位亲友故交主持公道,便端茶送客。
魏玄拿着令人清查出来账目,第件事就是罢免荥阳县令,又调用密县驻军奔赴荥阳,严阵以待。
这架势拉开,所有人都知道事情要闹大。
果不其然,军队调动完结之后,魏玄便带着账册登郑家门,从田赋到口赋,又说起这些年郑家以荥阳官府名义调用民夫,为自己修建水渠旧账,本账册涂涂抹抹,最终勾勒出个百万两银子欠款数字。
郑彦昌以为前几天来郑家乔毓就够不要脸,哪知真正不要脸还在后边儿,比起利滚利翻出百万两银子魏玄,乔毓真是朵不染纤尘白莲花儿。
“百万两?”郑彦昌几乎维持不住风度,近乎咆哮道:“你干脆将郑家搬空好!”
魏玄知道他脸面上下不来,倒也没逼得太狠,将账目写份丢下,便带着人扬长而去。
郑彦昌对着那份账目看良久,满心都是苦涩,终于长叹声,吩咐人去请族老们议事。
“简直异想天开!”
族老们见那账目,比郑彦昌怒气更盛:“魏玄当郑家是什,他摇钱树吗?!”
世家内部宗族观念异常严苛,本家永远都是本家,倘若按照魏玄意思来,本家即便是少些钱财器物,也仍然占据主枝位置,而他们这些远分支,却要泯然寻常百姓家。
百万两银子,郑家不是拿不出来,也不至于就要砸锅卖铁,历代传下来珍藏典籍,哪个不是价值千金?
可世家之所以是世家,就是因为有这些物件,有那些书本,都卖出去抵账,岂不叫天下人笑话?
日后,荥阳郑氏还有什脸面跻身五姓七望?
魏玄结结实实戳到郑彦昌肺管子,若非外边儿还有军队驻扎,郑彦昌真想举兵造反,干他娘!
“令公,你这是诚心要掘断郑家根基啊,只是事态如何,不能只听你面之词,不信长安天子会纵容你如此任意妄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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