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头,却见乔毓已经捡起桌子上战国青铜夔龙纹三角炉递过去,问那中年男人:“这个值多少钱?”
她边问边摇头,不甚满意道:“你看这青色都不纯,好旧样子,不重新上点漆,恐怕很难卖出去。”
那中年男人听得连连点头:“十两,修修补补还能用。”
“记录在册吧,”乔毓吩咐声,又动作敏捷跳到桌子上去,取挂在墙上那副前朝古画,递与那中年男人瞧:“你看看,这个值多少钱?”
原来她竟打着这样主意!
侮辱她不可以,侮辱她先祖,更不可以。
“屠夫怎,见不得人吗?你们家不吃猪肉?”
乔毓嗤笑道:“先祖是屠夫,父兄却是国公,们乔家芝麻开花节节高,总比你们越混越差来好吧?先祖是国主,这会儿家里边儿无官无爵,不引以为耻也就罢,有什好得意?呸!”
郑家人被说脸上阵青阵红,半晌过去,郑彦昌方才道:“家贫无资,九十万两实在是太多……”
乔毓意味不明看着他,忽然笑:“话是你自己说,你可得负责任。”
冷下脸来,唤金吾卫来:“即刻包围郑家,再集合府中仆婢,请女眷仆妇往处去暂待,不得惊扰,若叫知道有人敢擅取财物,凌辱郑家家眷,必严惩不贷!”
金吾卫统领应声而去,不多时,便听脚步轰鸣,显然是军士已然入驻郑家,正在外边集合,随时听候吩咐。
郑彦昌真怕乔毓这个混世魔头给逼狠,不在乎规矩法度,真拿他妻妾儿女出气,这会儿见她似乎没这个意思,不觉松口气。
只可惜,他这口气松太早。
“夫人,郑家仆从已经集结完毕,”不多时,白露前来回话:“女眷和孩童们也已经请到不远处楼阁里,好生安置起来。”
像是热油里边儿倒进去盆水,郑彦昌脸色霎时间就变,心里边儿噼里啪啦直作响,怒目瞪着乔毓,时之间竟没说出话来。
那中年男人对着那副画瞧会儿,不禁面露赞叹:“是前朝真迹,笔法流畅,色泽清丽……”
“什乱七八糟,不就是张纸,再抹点颜料吗?这能值几个钱,”乔毓撇撇嘴,道:“也是十两,不能再多!”
那人赔笑道:“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……
说完,便向白露道:“叫你去找人呢?”
白露道:“都在外边儿等着,夫人这会儿便要见吗?”
乔毓迫不及待道:“快叫进来!”
白露闻言应声,快步出去,请个四十上下,脸精明男子进来。
郑家人心下狐疑,对着那有些富态中年男人看半晌,都没认出来这是谁,彼此对视几眼,皆是目光茫然。
“好,”乔毓赞声,欣然道:“那咱们就准备办事。”
她转向面色复杂郑彦昌,道:“最后再问遍,府里确拿不出九十万两银子,是吧?”
郑彦昌定定看着她,后背渐渐被汗水湿透,踌躇几瞬,忽然泄口气,低声道:“仔细凑凑,或许也……”
“家主不可!”个族老喝道:“旦低头,就永远都抬不起来!钱财只是外物,荥阳郑氏先祖,乃是姬氏子孙,做过国主周朝正统,怎可能对着屠夫后辈低头?”
乔毓听得不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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