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毓递汇总名单过去,金银玉器、绸缎首饰、稀世珍奇都还是其次,郑家世代相传珍本、孤本、绝本才是大头。
魏玄瞧眼,眼珠子就开始放光,看到最后,整个人似乎都升华,翻页手都在哆嗦,个劲儿道:“好啊,好,真好!”
皇帝却有点头大,悄悄问乔大锤:“怎回事?”
乔毓就把自己到郑家之后发生事情说,末,还得意洋洋道:“厉害吧?”
你他娘还真是个
郑彦昌将钱财视为血肉,却将这些荥阳郑氏历代相传孤本绝本视为性命。
世家之所以超然于俗世,不是因为财物,而是因为文化底蕴,乔毓要带走哪里是旧书几百箱,而是荥阳郑氏根基!
郑彦昌心如刀绞,摇摇晃晃走出门去,便见金吾卫正将郑家珍藏典籍搬走,心中既怒且痛,再度吐出口血来,便再支撑不住,倒地不起。
乔毓总算是回头看眼:“带他回去,再请个大夫来,等他醒再告诉他,这些书只是借用,抄录完之后会还给他。”
郑家家仆连声唯唯,目光敬畏送走这群瘟神,直到这伙儿人消失在视线中,直提着那口气才松下来。
肉:“乔氏,你欺人太甚!”
乔毓想起他做老赖时候模样,丝毫不觉同情,将他往边上踢踢,道:“地毯待会儿要扒走,你仔细弄脏,来日不好往外卖……”
郑彦昌又是口血吐出来。
乔毓看得笑,叫人架起他往书房去,领着人转圈儿,眼珠闪闪发亮,挨着点道:“快去将那几幅画取下来,再将铜雀瓦砚、减银镇纸、水晶笔架和玉棋子收起来,还有响泉琴和玳瑁茶具,记得别落下那座象牙观音……”
郑彦昌强撑着最后口气,挣扎道:“你是蝗虫吗?怎点油水都不肯落下?!”
乔毓在郑家待整日,就差没连地皮起刮走,也不知她是怎算账,蝗虫过境般搜刮干净之后,正好抵那九十万两银子。
郑家人欲哭无泪,这会儿正是惶惶,乔毓倒也不至于赶尽杀绝,留足够她们衣食无忧财物,叫他们自己看着分去。
皇帝跟魏玄听乔大锤说肯定能要出帐来,还在寻思她到底有什法子,从清晨等到傍晚,正有些耐不住性子,就听人前来回禀:“秦国夫人回来!”
两人对视眼,快步走出门去,就见乔大锤端坐马上,身后是数以百计箱子,显而易见是满载而归。
他们都惊下,直到回到前厅,还有些恍惚。
乔毓只当是耳旁风,左右转转,心满意足出口气,却听外边人来回禀,声音中难掩喜悦:“夫人,您叫们去找东西,现下已经找到——”
她听得心头喜,大步走出门去,来人却是白露,面盈喜气,伸手递份名录与她。
乔毓大略上瞅,便见是《潜虚衍义》、《诚斋易传》、《春秋或问》之类稀世典籍,显然是郑家历代珍藏,略微往下翻,却见底下还有近百页之多,显然为数不少。
她禁不住笑开,这东西对她没用,但对于天下人而言,却是大大有用,尤其是这会儿印刷术鼓捣出来,复印个万本也不稀奇。
乔毓爱不释手抚抚那名录,笑道:“旧书三百二十六箱,折白银五百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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