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话好说不好听,衡阳长公主脸当时便拉下来:“秦国夫人这说,便是非要为难太原王氏?事情若真闹起来,岂非叫天下人觉得父皇忘恩负义?此非人臣所为!”
“不是很明白长公主意思,”乔毓看着她,无语道:“往年拖欠赋税不该还上吗?难道太原王氏自诩并非大唐臣民?忘恩负义?太原王氏于大唐有何恩情?投机取巧那种吗?脸呢?!真正忠直臣子,怎可能违法乱纪,坐视主君为难?长公主殿下,你这脑袋有瑕疵啊!”
衡阳长公主听到此处,已经是面笼寒霜,目光不善,却还是耐着性子,转向魏玄:“令公以为如何?”
魏玄面色端肃,道:“以为秦国夫人所言甚善。”
衡阳长公主脸色彻底坏,手中酒盏重重搁下,发出声闷响,仆婢默契送茶来,她接到手里,却没饮用,显然并不口渴,只是端茶送客。
等人这套组合拳打出去,他们自然也有应对办法,除去先前那拨儿钱物转移,对待天使态度也极为亲切。
太上皇当年于太原起兵,对于扎根太原王家,自然不可能毫无表示,甚至于嫁女联姻,以此谋取太原王氏支持。
太上皇女儿也要唤李泓声皇兄,正经大唐长公主,封号衡阳,魏玄虽为宰辅,但终究也要顾及君臣之分,真逼急,闹起来也不好看。
他们抵达太原第二日,衡阳长公主便令人请魏玄与乔毓过府,设宴相待。
乔毓这是第次见衡阳长公主,后者也是头次见她,瞧着那张与明德皇后肖似面孔,着实吃惊,怔楞良久,方才带着几分哀色道:“前番皇后辞世,也曾归京奔丧,只是未曾遇见四娘,实在可叹……”说完,又褪下腕间玉镯,要往乔毓手上套。
魏玄本也不想到太原王氏来吃饭,只是碍于衡阳长公主身份,大义名分摆着,才不得不前来,此时见状,更无意再留,递个眼色给乔毓,便要起身离开。
乔毓接收到这信号,屁股却纹丝未动,看衡阳长公主眼,道:
伸手不打笑脸人,乔毓道声:“多谢长公主。”却不肯要她东西,坚决辞谢掉。
衡阳长公主见她如此,神情便晦暗三分,吩咐仆婢摆酒,又笑道:“明德皇后是你胞姐,也是嫂嫂,都是实在亲戚,在此不必拘束。”
说完,又亲自为她斟酒,柔声劝道:“昔年父皇起兵,与王家互为犄角,守望相助,更是结为儿女亲家,以示亲近,若为些许小事闹两家不快,那便得不偿失,事情传扬出去,天下人也会说皇家忘恩负义,有碍天子圣明……”
“长公主这话说不对。”魏玄是臣工,有些话不好说出口,乔毓却不在乎,淡淡道:“太上皇在太原起兵是真,但若跟王家互为犄角,守望相助,那就是在扯淡。”
衡阳长公主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,乔毓似乎没有看见,继续道:“跟随李家拼死打天下是乔家、苏家、章家,为他筹措钱粮是裴家、萧家和其余几家,有王家人什事?他们只帮件事——明知道太上皇有意造反,却没有向朝廷告状,与其说王家是盟友,倒不如说他们只是在观望投资,想着事先结个好给李家,成功便是事半功倍,失败也没什大损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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