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“嗯”声,似是有些赧然,便不再说别,举步向前。
乔毓忙不迭跟上去,催问道:“那时候是不是很帅?”
皇帝扭头看她眼,道:“嗯。”
乔大锤心满意足,跟着他走会儿,忽然反应过来,蹙眉道:“可乔妍不知道这事啊!”
皇帝见她可爱,忍不住揉揉大锤脑袋,感怀道:“你从来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。”
他神情中生出几分感怀,轻轻道:“阿毓,你还记不记得你曾问,为何会钟意与你,执意求娶?”
乔毓心领神会,左右看看,道:“与这儿有关吗?”
皇帝似乎想到什,悠悠笑起来:“那是在五月端午,府里广邀宾客,又在高处悬挂几百只拳头大小灯笼,以供少年射箭玩乐。那多少年英杰,偏你力压群雄,那时候在远处看,觉得你穿着石榴裙,意气风发样子美极……”
乔毓总觉得这故事也忒不曲折,意犹未尽道:“就这样?”
皇帝道:“你还想怎样?被人陷害虐打逐出家门,你救?”
事情,不会拦着,只是……”
他顿顿,又略微松开几分,注视着她眼睛,道:“再过两年,你嫁给,好不好?”
乔毓还没想过嫁人这远事呢,脸上不觉显露出几分犹疑。
皇帝见状失笑,凑过脸去,在她唇上亲亲:“宰辅重臣们都知道你身份,难道还反对过你在外任职?前朝文献皇后常与文帝论政,时人以二圣称之。你襄辅内政,屡有谏言,天下亦有贤名,难道便不能与同称二圣,共理朝政?”
乔毓心生意动,更多却是感动,抬眼看他,说句:“你这是……”便再也说不下去。
这话可真是将人捧得太高。
乔毓心里边儿美直冒泡儿,又道:“所以,是英雄救美之后,你才中意?怎没有同讲呢!”
叫他怎说呢。
那时候他,只是唐国公府上不被重视
“……”乔大锤梗下,道:“可没这说。”
“有时回头去想,其实也颇感激自己生在这战乱纷纷时候,”皇帝目光带三分苍凉,感慨道:“如若不然,或许只是公府庶子,在嫡母手下讨生活,到年纪,娶个不好也不坏妻子,分出去自己过活。”
乔毓失笑道:“以你本事,总能闯出自己番天地。”
皇帝也笑,低头看着她,忽然就释然,轻轻道:“也只是世间寻常男人中个,不喜欢在心仪人面前丢脸,可既然提起旧事,还是要跟你讲声‘多谢’……”
乔毓时没反应过来,脑子转转,才凑过去道:“所以说还是被救过咯?”
“咱们在太原待这久,直都只是忙于公事,却连当初住过地方,都没来得及看过,”皇帝摸摸她头,笑着站起身,道:“起去走走?”
乔毓不觉笑,轻轻应声:“好。”
时值九月,正是菊花盛开季节,当年唐国公府作为首义之地,直有人仔细看护,加以供奉。
乔毓是头次到这儿来,走进门去,见这里边儿草木,却觉像是来过无数次样,油然生出深深熟悉感来。
皇帝心情闲适,自正门处入府,带着她漫无目闲逛,途径偏厅时,忽然间停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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