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官脑门儿上冷汗个劲儿流,哆哆嗦嗦应声“是”,又伏在地上,记录皇帝方才所说话。
皇帝不再理他,看向跪地发抖几个御史,在他们不安目光中,淡淡道:“御史是用来监察百官,而不是世家捅进朝廷把刀子,更不能是以声名要挟君上小人,这职位你们既担不起,那便不要担,削官去职,另谋高就吧。”
那几人猝然变脸色,连连叩首求饶,皇帝懒得听,摆摆手,便有侍从近前,将这几人拖下去。
登基之后直束缚在脖颈上枷锁被解去,皇帝有种难掩释然,往御座上坐,向史官道:“起居注都记录完吗?拿来给朕看看。”
史官瑟瑟发抖道:“圣上,起居注是为防过失而示后王,安有当今翻阅之理……”
会像朕样对她好,与公婆相处不睦,这种为人父忐忑与担忧,难道与其余人不同?以己度人,你是怎样理直气壮说出叫公主下嫁,安抚世家这种话?!”
那御史面色涨红,无言以对,踌躇半晌,终于道:“公主受万民供养,为天下女子表率,自然也要承担起责任,否则,安能使天下人信服?臣女儿不过是小官之女,没有这样福分……”
皇帝冷笑之意愈甚,起身走过去看他看,忽然抬腿,脚将他踹翻:“朕女儿受万民供养,是因为她老子是皇帝,天下景从,莫敢不尊!朕打天下,做皇帝,是为登顶天下,是为叫妻儿享尽世间荣华,不必向人低头,而不是为那些仁义道德、天下太平屁话!”
他许久没有动过这样大怒气,什仁君,什善于纳谏,什英明神武,统统都抛诸脑后,冷喝道:“因为她老子是皇帝,所以她想要什就有什,扇你巴掌,是给你体面,你也得磕头谢恩!你女儿要外嫁,不是因为什深明大义,只因为她老子是个废物,不仅没本事,还喜欢上蹿下跳,报应而已!”
这席话说冷厉,跌坐在地御史恍若失魂,瑟瑟不能言,其余几个御史与殿中内侍早就跪地叩首,不敢抬头。
“从前又不是没看过,你装什装?”皇帝斜他眼,冷冷道:“不要以为朕不知道,朕从前索要起居注事情,都被你记下来!”
因为这事儿,乔大锤还专门嘲笑过他呢!
史官听得脸都绿,踌躇半晌,便将目光
皇帝转向帘幕后史官,道:“朕方才说,你都记下来吗?”
史官跟随他多年,,bao怒至此,却还是头次见,再不敢像从前那样直言相劝,跪地战栗道:“臣什都没听见……”
“记下来!”皇帝喝道:“朕敢说,就不怕后人知道!这群御史生生被朕养骨头轻,今日弹劾道,明日弹劾道,若是不从,便动辄辞官死谏,究竟是为天下计,还是在拿朕刷声望?!”
几个御史脸色惨白,忙叩首请罪,皇帝置之不理,怒道:“束手束脚日子朕过够!从今以后,你们最好提起十二分精神来,若再叫朕知道有人未经查证,便胡言乱语,又或者是以此打压异己,有你们好果子吃!”
几个御史战战兢兢,赶忙应声,皇帝看得嗤笑,又向史官道:“今日之事,统统记下,不过是道坎儿,想开也没什。朕死之后,管他洪水滔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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