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毓快马到朱虚侯府,进门去后,才知萧世南此刻正在后园侍弄花卉,大抵是他曾吩咐过,侍从们也不拦,没有通传,便领着她找过去。
萧世南正拿着剪刀,为面前那株菊花修剪枝叶,见乔毓兴冲冲过来,眉头不禁微动,再看她手中提着药壶,会意笑笑:“想出法子来?”
乔毓重重点头:“嗯!”
萧世南招招手,便有仆从送温水来,净过手之后,往侧藤椅上坐,温和道:“那就拿过来吧。”
乔毓虽觉自己这方子开不坏,但真到眼前,仍觉忐忑,将尚且温热汤药倒进杯盏,小心翼翼递过去,两眼紧盯着他,唯恐错过丝反应。
他也跟着笑:“成?”
“差不多。”乔毓将那纸上药方看几遍,确定无碍之后,便急匆匆往药房里去,照方子抓药,又亲自守着煎出来,最后才划破手指,滴血进去。
“走,”她兴冲冲道:“们这就去寻世南哥哥。”
“罢,还是你自己去吧,”皇帝道:“若在哪儿,你们说话难免会不方便。”
乔毓斜着眼看他:“不吃醋?”
乔毓听得笑,抬起头来,伸手去触碰他眉峰,然后是高挺鼻梁,薄薄嘴唇,最后,又捧住他下颌,轻轻吻上去。
触即分,却是爱侣间温柔与缱绻。
皇帝也笑,抚抚她面颊,揽着她站起身来:“累不累?要不要再睡会儿?”
“不要,”心中挂念之事终于有结果,乔毓如何还会有睡意,精神百倍道:“点也不困!”
“那也要先去吃点东西才行,”皇帝知道她为此忧心良久,早先二人往地方去时,行囊里都带着医书,此时并不多劝,只道:“虽然有头绪,却也不是朝夕就能做成,别太心急。”
萧世南见她如此,反倒笑:“哪有这快?若真立竿见影,反倒是虎狼之药。”
乔毓纯粹是关心则乱,现下听他点破,不好意思道:“着急,就给忘。”
萧世南便端起那杯盏饮口,眉头微微蹙起,似乎是在细尝汤药中所用药材,略顿顿,终于将杯中汤药饮尽。
仆从送蜜饯过去,他捻起来吃颗,这才打发人退下,向乔毓道:“伸手过来。”
乔毓依从,他便伸指搭在她腕间,凝神细探良久,摇头道
“当然吃,”皇帝坦然道:“可更信重你们为人。”
乔毓听得心暖,踮起脚来在他脸上亲口,道:“走啦!”
皇帝轻轻应声,她便提着药壶,脚步轻快出门去。
……
正是清晨,初秋空气清新中略带三分寒意。
乔毓应声,又唤人来洗漱,白露着人去备膳,她才想起来问:“你吃过没有?”
皇帝自然在她身边落座,笑吟吟道:“阿毓想,如何还吃得下东西?当然是急着出宫来见你。”
乔毓禁不住念句“油嘴滑舌”,却还是递筷子过去,皇帝夹起筷山菜吃,唇边笑直都没落下。
直压在心头巨石终于被挪开丝缝隙,乔毓却仍不敢懈怠,吃过早膳之后,便头扎进书房去。
她忙碌时候,皇帝便在边上静静陪着,看她在纸上写又改,改又写,如此大半日之后,眼见临近午时时分,终于丢开笔,开怀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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