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离开长安?”
周五娘面色微急:“这根本没有必要,圣上既有决断,你也与宁国公断绝干系,何必……”
“瞒不下去,知道。”许樟笑洒脱:“当日看见人何其之多,圣上难道能堵住所有人嘴吗?人子弑父,终究是有违天理。若继续在万年待下去,保不准就会拖累别人,还不如离开此地,海阔天空。”
“怎会这样呢,”周五娘有些心酸,替他觉得委屈:“许小郎君你,明明什都没做错……”
“以后不要再这叫,”许樟反倒豁达,笑笑,道:“已经同圣上讲,自今日起,便随母亲姓赵。”
不曾提,是怕你家中……现下却没有这些后顾之忧,你若有意,便请人来提亲吧。”
许樟也曾见过周五娘几次,知道她性情温柔腼腆,却不想竟也有这样大胆奔放面,不觉微微怔。
周五娘见他不语,颇觉窘然,默然几瞬,又道:“李氏婢妾出身,许二郎原就不该承袭世子之位,会求阿爹上疏,重立你为世子……”
“多谢你。”许樟终于回过神来,温和笑笑,道:“但是,真不必。”
周五娘目光诧异,抬眼看他,忽然想到另处去,面红耳赤道:“不是贪图世子夫人名头,也不是为名利,只是觉得,那本来就该是你……”
周五娘道:“姓赵,名什呢?”
“忠信以发之,德音以扬之,母亲在时,很喜欢这句话,不如便叫德音,”许樟如此说句,略思忖,忽又摇头:“音字犯师母名讳,不好,不好……”
“今民将在祗遹乃文考,绍闻衣德言,”周五娘轻轻道:“叫德言吧,好不好?”
“赵德言?”许樟念几遍,笑道:“是不错。”
他似乎释下万重枷锁般:“从今以后,便叫赵德言。”
“明白。”陈国公忠耿刚正,陈国公夫人古道热肠,这样双夫妻,怎会将女儿养歪呢。
许樟莞尔,却道:“只是既然已经与宁国公断绝关系,那他所有切,便都与没有关系。他这个人是这样,他爵位也是这样。男儿应当鹰击长空,自觅封侯,怎能只等着承袭父爵,坐享其成?”
周五娘有些赧然,羞道:“是轻看人。”
“你好意,心领,只是却无福消受。”
许樟心里已然有主意,现下更不打算吊着人家姑娘,坦然道:“五娘,很快就要走。离开长安,不知什时候才能回来。你是个好姑娘,该找个爱惜你良人,度此生,只可惜,怕是不能回京参加你婚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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